“你是不是把他勒太紧?”邵司拍拍顾延舟手臂,“放开吧,们是文明人,坐下来好好谈。”
然而顾延舟松开手,杨泽就跟个泥鳅样,往楼上冲,边扭头跑还边用手边东西往他们那砸。
顾延舟沉默着看邵司眼:“……”
邵司撩起袖子:“刚才那句话,收回。”
最后杨泽是被邵司死死按着后脑勺抓回来。
那时候他是真怀着腔孤勇,想给他俩‘爱情’谋份可以生长空间,然而那时候那份勇敢,说到底,都是叶清给他。
真正勇敢人是叶清啊。
是会在日记里写‘相信太阳会出来,既然上天早就这种人,就有权利获得自由’叶清。
周卫平正要将那盏小灯也并关掉,却发现日记本被风吹得翻页。
这页中间,赫然有处被撕剪过痕迹.
“没事,你睡吧。”周卫平道,“看会儿书就睡。”
于是女人嘟囔两声,翻个身继续睡。
周卫平盯着她发旋,有些走神。那天在医院,大家把话说开,在医院门口分道扬镳之际,顾延舟偷偷喊住他:“冒昧地问声,您妻子知道实情吗?她是否在毫不知情情况下‘被同婚’。”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周卫平转过身,看到眼前这位年轻人虽然拥着极其温和语调,眼角却有几分凌厉,声质问掷地有声。
“……”
夜色渐浓,天空黑压压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周卫平站在窗户边,风缓缓吹进来,将他手里拿着那本日记吹得沙沙作响。
年纪大,加上以前在夜里挑灯夜读导致眼睛出些毛病。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按住它,从胸前摸出个金丝边眼镜,眼镜上还耷拉着根长长红线。
将眼镜戴上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将目光落在那行平和字迹上:
建邦,你要安康。
邵司先是毫不客气地脚踩在沙发上,弯腰抓他背面衣领,然后脚蹬,跳过沙发直接把人按在地上。顾延舟袖手旁观,跟看耍猴似地,他甚至还气定神闲地走到冰箱边上,给自己拿瓶水。
“你们到底想干什?不知道,什都不知道,请你们出去!”
“你别抓头发!操!
与此同时,另边。
“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放开!放开!”
杨泽奋力挣扎着,然而接连几天关在屋子里酗酒,导致他浑身上下压根调动不多少力气,顾延舟单手就能牵制住他:“别乱动,老实待着,问你话听见没有?”
邵司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延舟身上逐渐流露出种跟以往截然不同气质来。
有点流氓气。
她知道……她是知道,还愿意跟着。
是亏欠她。
周卫平从往事中回神,叹口气。
这辈子活成这样,净办些混账事。
当不成明白人,也学不会忽视别人眼光。只有跟叶清生活过那段时光,他才活得明朗点。
……
你要安康。
这句话周卫平不知已经反复看很久,他最后还是合上它,走到床边,将大灯关掉,只留床边盏小灯。
与他相守二十多年妻子睡在双人床里侧,听到声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怎?你怎还没睡?”
女人姿色平庸,眼角鱼尾纹有些深,看着显老,但五官却很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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