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去摸自己口袋,也是空,只摸到个打火机。
他烟瘾其实不重,之前为保护嗓子萌生过戒烟想法,虽然他这嗓子在以前玩吉他那会儿怎抽烟都没什事。
只是乐队解散之后事情实在太多。
——四年前从医生嘴里听到他可能弹不吉他之后,接踵而至整整大半年空白是他人生最低谷。四年后,以主唱身份继续组乐队,乐队濒临解散又是另个低谷。
陆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想。
“刷几毛钱?”
肖珩说话没带任何脏字,但气势摆在那里。
刷礼物那位大爷感觉自己遇到真正大爷。
肖珩说完,又问陆延:“还播吗。”
陆延摇摇头说:“下吧。”
换成平时,弹个就弹个,没多大事。
但他今天是真没心情。
这帮观众情绪来得快,几句话带动就开始刷屏。
有刚才刷礼物不满意,把自己当大爷,开始刷些不太和谐话:都**给你刷礼物,干什啊**,就不能弹个吗。
陆延所有控场能力在涉及到“弹唱”那刻分崩离析,他明明可以说‘今天不弹,时间也挺晚,隔音不好怕吵到人,改天吧’这种场面话圆过去。
yan。
“谢谢大家送礼物。”
原先对V什乐队表示不屑顾观众不约而同陷入沉默,反而刷起礼物,陆延感谢完,继续打广告:“刚才这首歌出自这个乐队出道两年后发行新编专辑,说起这个乐队——”
陆延说到这,底下飘过去行字。
有观众发:后面那把电吉他不错啊,好琴。
可能只是需要口烟。
他只手搭在肖珩手腕上,将他手往自己这边拉,他指腹摸到肖珩突起那块腕骨,然后陆延身体前倾,靠过去,就着他手轻吸口。
那根烟上滤嘴微湿。
是刚才肖珩被咬在嘴里地方。
等陆延把那口烟吐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什事,他松开手,心想该说点什,说点什。千言万语最后化成句:
肖珩用夹着烟那只手去点关闭直播。
手机屏幕回到直播大厅页面。
气氛时陷入寂静。
肖珩手里那根烟烟雾顺着往上飘,直飘到他鼻尖,陆延烟瘾也泛上来。
肖珩会意,他站在陆延面前看着他说:“没,这是最后根。”
但他没有说。
他胡乱说几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
就在直播间片混乱当中,镜头里由远及近出现另个男人,由于高度原因并没有录到男人脸,只能看到他只手里夹着根烟,手指指节曲起,等走进,那只手越过主播,近距离出现在所有观众眼前。
然后是和那根烟样嚣张懒散声音,那个声音说:——“不能。”
那声音又嘲弄声:“逼你刷吗。”
陆延直播镜头正好对着那堵挂着琴墙壁。
琴露出半,大G标志露在外面。
观众又发:唱得那好听,弹个呗?
这位观众发完,其他人也跟着开始刷:啊!弹唱!好主意!
陆延从上公交车开始调整情绪在看到这些刷屏时候又落下去,他脑海里句“老七”和句夹杂着酒瓶劈裂声“你不是挺横吗”左右耳不断交替在起,最后这两句碰撞、撞成片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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