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壮志又说:“又不敢拉黑,怂,这老头还整天找,现在听到手机铃响就他妈发憷。”
“对,”翟壮志最后说,“老大你最近过得怎样?你是真强,这要换是,秒钟都待不下去,那地方,你能习惯吗?”
习惯。
肖珩在嘴里把这个词念两遍。
他开始住进七区时候,什都不习惯。
第二句话:“救救!”
翟壮志那头太吵,听就是在酒吧,肖珩说:“不约,没空。”
“……”
翟壮志:“不是,是真有事,老胡这段时间整天给打电话,他说打你电话打不通——”
肖珩离开学校太久。
陆延回想半天,想起来当时他确实还说过句,他当时说是“四周年会再见”,但是当时乐队人走半,又迟迟招不到新队员,那句话其实说出来并没什底气。
然而肖珩却把他当初那句话重复遍:“会再见。”
肖珩又说:“因为你是陆延。”
——因为是你。
所以你做得到。
最后仰起头,看到自己手被拉着高举在空中,动动手指仿佛就能抓住经过指间风。
这场景跟那天送黄旭和江耀明时候很像,都是烧烤摊,连天气都很相似。
陆延想到这,觉得挺有意思,跟肖珩吐槽说:“们乐队跟烧烤摊到底是什缘分,聚也烧烤摊,散也烧烤摊。”
可能是酒精作祟,也可能是大炮今晚刚入队,难免有些感慨,他断断续续又说些乐队事:“旭子之前还在写新歌,说要等四周年演唱会上再唱……”
说着说着扯到之前聊过“四周年”。
刚出来时候以为自己可以,肖家算个屁,然而之前在肖家那种优越生活就像空气样、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候已经驻进五脏六腑——
床板太硬,前几晚根本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到天快亮才能勉强睡个两小时。他对肖启山那种不屑和厌恶,在生活差距面前,仿佛狠狠扇他巴掌。
那种适应感好像无形中在印证肖启
他反应两秒才反应过来翟壮志嘴里说“老胡”是那位金融课胡教授,虽然他上课期间并不怎听课,这位胡教授偶尔会来找找他,十有八九是托肖启山关系。
“他当然打不通,”肖珩说,“拉黑。”
翟壮志推开酒吧包间门出去,离开那些乱糟糟声音他才在包间门口边抽烟边问:“要不你给老胡打个电话?他说你再不去毕业证就别想拿。”
肖珩不想打:“打给他干什?”
翟壮志:“就当救命。”
陆延回神,发觉酒意好像压不下去,整个人都快飘起来。
夜已深,烧烤摊上客流量不降反增,越来越热闹,陆延在这片喧嚣中起身说,“……去结账。”
陆延前脚刚去结账,后脚翟壮志电话就来。
那次起吃过饭之后,他们平时很少联系,主要原因还是肖珩太忙,翟壮志发那堆乱七八糟废话他根本没精力应付。
肖珩接起,对面第句话:“老大!”
陆延说到这,又灌下去口酒。
肖珩跟他碰杯:“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天台上说过什?”
提到天台,陆延就只能想到两个字:“太阳?”
肖珩:“……不是日。”
除太阳,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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