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珩摁着他
头，从纸巾盒里抽
张出来，饶有兴致地问：“这怎
弄？”
“这个，”陆延说出自己心得：“通乱擦。”
肖珩听完弯下腰，掀起他额前头发：“闭眼。”
陆延闭上眼。
眼皮贴上阵凉意。
这个‘老’字出来，陆延把手里拎着东西直接往肖珩怀里扔：“
去洗澡。”
偏偏肖珩还在身后追问：“不听？”
陆延溜烟跑进洗手间锁上门。
肖珩笑得更夸张，提醒他：“延延，衣服没拿。”
何止是衣服没拿，陆延连妆都没卸。
“……好听，”肖珩这才说，“你想听什。”
那可多去。
陆延心想。
比如说，大哥，延哥，延大爷……
然而他时抉择不出更想听哪个，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声：“延延？”
开门。
落锁。
“回来。”肖珩听到声响，抬头，咬着烟看他，“儿子。”
陆延拎着给他捎回来夜宵走过去：“你当爹还没当够？”
肖珩目光下移，眼那份小食盒：“孝顺。”
“弹得很好，加油啊！”
他原来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那天实在太高兴，忍不住想向最亲近人分享。
“你高中跟说要专心学习考个好学校，”许烨点点把情绪压下，说，“可上C大，连社团活动都不允许参加，不能有爱好吗，喜欢弹贝斯，喜欢干这个，也不会耽误学业，排练时间都是在课后……妈，这是人生。”
说出来之后舒服多。
许烨中规中矩生活这多年，优等生，名牌学校，不管做什都在家里人掌控里。
陆延自己平时确实是通乱擦，但肖珩擦得比他认真多。
陆延眼前是片黑，所有感官都被放大，肖珩动动手指头他能从头麻到脚。
“咳，”陆延没话找话说，“今天在更衣室，听见许烨和她妈打电话……”
肖珩随口“嗯”
他假装自己只是去洗手间洗个手，又出去拿卸妆水，由于眼线不好卸，他闭上眼，伸手说：“帮拿张卸妆巾，就你身后那个架子上。”
肖珩咬着烟起身，把纸巾盒递给他。
“化妆？”
“嗯，”陆延说，“舞台上光线太强，不化台下观众可能看不清。”但他技术般，也就打个底，随便凭感觉抹点东西上去。
陆延说完，打算从肖珩手里把盒子接过去。
“……”
肖珩又说：“延宝？”
陆延嘴里那句延哥非常成功地卡壳。
“还得再好听点吗，”肖珩笑声，“老……”
这人是骚话十级选手吗？？？
“……”陆延，“操。”
陆延走到肖珩边上，把鼠标从他手里挪走，提着袋子在他面前晃：“想吃叫声好听。”
肖珩手上动作没停。
他敲完最后行，鼠标还在陆延手底下，隔空指挥说：“点下那个，红。”
陆延拖着鼠标点上。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可以说“不”。
通话终止。
陆延怕他这会儿出去许烨会尴尬，在更衣室里又等会儿。
陆延回到七区已是深夜。
这段时间连轴转，总算能告段落歇口气，他把摩托车停在伟哥小车库里，上楼时不知道那份轻松是来自于总算忙完，还是因为开门就能看到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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