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冲进来是位暂时没有乐队乐队主唱。
肖珩没有说过,自从陆延在天台上给他唱那次歌过后,他有时晚上躺在出租房里睡不着觉,会鬼使神差地去音乐软件上找他们乐队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听歌,还是为听某个人声音。
陆延声音在无数个难眠深夜,从耳机里蹿出来。
时而伴着激烈节奏,时而低吟。
肖珩借着半点烛光,正好对上陆延右耳上带三个环。陆延白天去录音棚,他出门习惯性会把自己收拾番,这个习惯以前没少被李振诟病,俗称骚包。
肖珩控制不住抬手捏上去:“那首歌真是给发电机写?”
陆延,“你真听?什时候。”
肖珩说:“很早。”
刚在楼下那会儿提到康茹孩子,其实康茹孩子出现完全是场意外,像块石头直直地冲着他砸过来,肖珩在人生谷底又生生往下落下去截。
“也回去洗澡,身上味儿太重,”肖珩实在受不身上这股西瓜汁味儿,“想留?倒是不介意在你这块儿洗……”
肖珩语气顿。
他言语间有几分嫌弃,嫌弃中仔细找找还能找到丝遗憾:“啧,你这浴室太小。”
也许是这片黑太容易藏匿情绪,也太容易把另面情绪放大,也许是此刻站在他面前肖珩实在让人无法抵抗。陆延拿着衣服,分出只手去拽他衣摆,字句地说:“不试试?”
陆延这个“试”和白天那句话微妙地交叠起来。
低成本游戏,连图标都很简陋,到处都透露着“制作者没钱”信息。陆延还是陷入难以言喻激动和隐隐自豪,尤其是图标最边上那行小字写着:制作人,XH。
陆延把‘XH’两个字翻来覆去看好几遍,才想起来他改拿换洗衣物洗个澡。
房间里那三两根蜡烛根本不顶用,衣柜门打开,里头漆黑片,连是衣服还是裤子都分不清。
从身后突然照过来阵强光,肖珩举着手机给他照明:“找啊。”
陆延随便拿两件出来。
肖珩闭上眼,听着耳边声音,心说明天日子就算再他妈
不被任何人所期待、毫无意义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种残酷现实他开始遭受第二遍。
无论他这几年做多少麻痹自己事……这个孩子哭,肖启山嘴张张合合,无数声音把他唤醒。
陆延出现像把钥匙。
打开个被他早早遗弃魔盒。
从搬进这栋楼开始,个他以前从来没有触碰过世界点点在他眼前掀开。
“应该挤得下。”陆延有些口干,轻舔嘴角,又说:“看是你快还是老子快。”
下秒,手机落在地上,浴室门被粗,bao推开,屏幕光微弱——
陆延腰狠狠撞上洗手池。
他也撞进肖珩浓墨般眼底。
浴室确实小,平时陆延自己站在这间浴室里随便甩两下胳膊都能甩到瓷砖上去,现在容纳下两个人就显得更加勉强,肖珩只能堪堪挤进陆延腿间。
肖珩路举到浴室。
陆延以为肖珩还想跟进来,然而肖珩这回却没再逗他,他把手机手电筒灭,在这片黑暗中问:“你手机有电没。”
陆延把手机屏幕点亮。
“自己照,”肖珩说,“有事叫。”
陆延手动,屏幕光就跟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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