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让他再哭次。
陆延找半天找到张之前想买直没找到专辑,他正要从梯子上下
陆延正在最后排角落里找碟。
角落里正好有个摆货用长梯子,他就跨坐在上头,脚踩在级阶梯上,伸手去够高处时候,身形被拉得很长,尤其是那两条腿。
肖珩没在室内看到禁止抽烟标志,低下头点根烟,隔着两排架子,透过间隙看他会儿。
他其实不知道该不该跟陆延提这事。
怎说。
“还在音像店。”陆延背靠着架子,把手里那张碟塞回去。
对面言简意赅:“地址。”
陆延:“找老子什事,算算啊咱俩分开还没超过两小时,这想?”
男人冷淡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肖珩:“别整天老子老子,想干你算不算。”
当年江耀明就是在这家店门口,擦擦汗发表雄心壮志。
李振见陆延停下脚步,问:“怎?太沉?”
“几张碟沉个屁啊,”陆延提着纸箱说,“就是想起大明之前站着说话。”
他说总有天要站在最高最大舞台上去。
而如今他和黄旭曾期待过最大舞台就要来。
“老陆,你收到通知没有,就官方发那封邮件,都把它打印出来贴房间墙上,它将见证着李振人生从今天开始将步步走向巅峰。”
陆延靠着车窗,风夹着热气扑过来。
他们已经制作完新歌,按照老路子,扛着新单曲去音像店代售。
李振租辆车,后备箱装着两箱子碟,两个人今天把碟先往音像店里搬。
车上在放他们乐队自己歌,跟以往相比、陆延嗓音合着钢琴声变得异常柔和。
说有个治疗机会,但是成功概率并不大?
肖珩发觉自己说不出口。
有时候给人点希望再毫不留情地收回去,远比没有希望还残酷。
把已经结好血痂伤口生生撕开摊在阳光下,然后再缝上,除再经历次伤痛之外,并无益处。
最重要是,他不舍得。
肖珩打这通电话时刚套上衣服。
十分钟前翟壮志给他打电话说他家老头今天有空,昨天刚从国外飞回来,问要不要他帮忙约个专家号。
“家这老头油盐不进,兄弟可是为你牺牲次尊严他才答应看看……”
“不过他说这事他没法保证,要信得过他,就把人带过来给他看看。”
肖珩推开音像店门走进去,音像店里有十几排架子。
李振沉默。
陆延也跟着沉默会儿,进去之前说:“所以们全力以赴,们团不是四个人。”
门嘎吱声。
“是六个人。”
运完两箱碟,李振等会儿还有课,陆延又泡在音箱里待会儿,直到肖珩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
“好像为保密还是啥,连手机都不让带,这也太变态,那岂不是与世隔绝,”李振又感慨说,“你这首情歌写得不错,老板说这阵子直有乐迷来问们这次新单什时候能出,看来谈恋爱也不是没有好处,这谈就是首畅销情歌……”
车停下。
李振吹声口哨,推门下车:“你搬那箱小。”
音像店开在街角,店面不大,透明大落地窗上贴满各式海报,海报上是狂放张扬张张人脸。
这地方陆延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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