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见阎澄背后有大人们交谈声音,间或夹杂着孩子嬉笑,还有电视、麻将、烟火……各种动静交错混乱,分辨不清。
阎澄说有些口干,他听着纪悄气息渐渐变得绵长,以为他要睡,于是住嘴。
时间电话里只剩两人浅浅呼吸声。
片刻,阎澄轻轻地喊句,“纪悄?”
纪悄迷糊“嗯?“声。
听着纪悄慵懒声音,阎澄笑,“怎这早就睡,你们不用守岁吗?”
纪悄看着窗外烟雾弥漫没有回答。
阎澄这才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他目前对于纪悄情况所知就是他和姜甄姜睿应该有亲戚关系,纪悄现在监护人大概是他阿姨,也就是第次来开家长会那位女士,不过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因为纪悄宁愿周末待在学校也不回家,面上也从不松口说和姜甄兄妹认识,而且他还有位重要亲人已经去世。
阎澄希望再打听些,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怕问不好,在这个时候反倒惹纪悄不高兴。
正想着怎扯开话题,纪悄忽然问,“守岁要做些什?”
窗外传来噼噼啪啪爆竹声,间或夹杂着烟火点点璀璨,孩子们笑着叫着奔跑着,渲染出片独属于这个时节喜乐气氛,而这种热闹更反衬出此刻池家静谧冷寂。
纪悄和姜甄分坐两旁,默默地望着桌上年菜——
盘土豆丝,盘炒青菜,再加两碗白饭。
饭菜都是纪悄做,下午他收到姜睿电话,说是和同学参加个突击补习班,离家里很远,就借住在人家那里不回来,让他们自己过节吧。纪悄想想,还是出门去买点菜,但是这时段超市早被抢购空,现成小店也不开门,而太复杂东西纪悄又不会做,光是这两个菜,就已经忙活他大半天。
姜甄拿起筷子戳戳这半生不熟米饭,实在是没有下肚胃口。
阎澄:“你现在个人在家?”
纪悄想到姜甄,觉得有她没她其实根本没差,想必对方也是如此
“守岁?老人家规矩比较多吧,”阎澄愣愣后道,其实他对这些节庆习俗也不太放在心上,般家里人让做啥就做啥,做完就抛到脑后去,“所有人围在起说说话,桌上放点吃食,除糖果零食之外还有年糕、饺子、汤圆……金银饭,然后等着新年到来。”
“饺子、汤圆……”纪悄跟着重复。
“嗯,自己擀皮儿,有肉、菜、芝麻和红豆馅儿,”阎澄努力回忆着,那头纪悄没有说话,阎澄很想问他,难道你没有吃过这些吗?
感觉阎澄停下来,纪悄竟然又追问道,“没有吗?“
阎澄意外之余,开始绞尽脑汁跟他说起过年鸡毛蒜皮来,除夕要吃什菜,家里亲戚来多少,初给谁拜年,初二又有谁送礼,说他自己都觉得烦人,但纪悄却在那头默默地听着。
纪悄也不催她,自己口口吃起来,
姜甄看看纪悄,最后还是夹点土豆丝勉强嚼嚼咽。
这顿饭两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句话,吃完纪悄去洗碗,姜甄在接池姝萱打来电话。
纪悄听见她说,“你可以不用回来,反正没什差别……”
洗好碗纪悄就回房间,阎澄给他打电话时候纪悄已经睡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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