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别说放眼过去个人都不见,就算那饭菜放自己眼前,他也是吃不下吧。
纪悄沿着原路返回,到市里都已经要傍晚,不过纪悄却没在池家附近下去,而是任那车载着自己继续向另头开去,直到目视到片熟悉景物,纪悄才让司机把自己放下。
他站在马路对面盯着那头小区门口看半天,终于迈开腿走过去。
老式住宅区到晚上显得特别安静,昏暗路灯映出小块小块步道和灌木丛,纪悄慢慢上楼,到门前才发现他已经没有钥匙。
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傻兮兮地推下,结果自然纹丝不动。
沉默好阵,然后说句,“她死……”
这句话说很轻,甚至还没他筷子不时擦碰到声儿大。
“在那儿呢,看着她阖眼。”
“她还道歉,但不知道是不是对说,不过听见。”
纪悄面色平静,但脚下却有些蹲不住,说着说着腿软坐倒在地上,然后他扶着碑沿抹把脸,手是冰冷,但是脸却更冷。
新年前周,第学期期末考试结束,f大学生们迎来他们美好寒假生活。
又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原本就少可怜班车在常日里索性被取消,所以路线是纪悄从网上找,要倒三班车,下来还要走大段路,而到墓园时候都已经快中午。
前几天刚下场雪,上山路非常陡,天气也不好,寒风刮得纪悄脸疼,他好像又有点感冒,上到山顶时出身冷汗,冷风吹,腿肚子都有点打颤。
老远就看见小小坟头上还放着些枯黄花束,到现在都没被收拾掉。花束竟然有两把,纪悄走近时愣下,束扎着紫色丝带,明显是白玫瑰,而另束,是山脚下五十块钱把大百合。
纪悄盯着那束百合看会儿才蹲□拿出自己带来水果糕点来。
纪悄自嘲地抬抬嘴角,心内觉得自己无聊,又有些无法忽略失望感。
正转身准备离开时,对面家门忽然打开,个老大爷提着袋垃圾正准备下楼,见纪悄,
他忽然有些体会到池姝萱对他说那些话意思,她想让他觉得事情已经过去,就好像此刻,纪悄也想让纪孝泽觉得,这事儿已经样。
他第次对纪孝泽说些流水账意外话。
纪悄说,“爸爸,觉得好累……”
……
下山又是费好番力气,想到去年差不多时候,有个人陪着自己起走过这段路,纪悄觉得就好像自己做场梦样。他们还去农家院吃顿饭,饭很难吃,难吃到那味道到现在纪悄竟然还记得。
“抱歉……来晚。”
像是为表达今年延迟歉意,纪悄非常认真把那些东西个个装盘摆好,还加双筷子。但衬着前头陈旧小碑、两旁歪脖子树和底下风吹便碎成堆死花,仍是显出些说不出凄凉来。
这年发生不少事,纪悄用些时间才全部说完。
高考过去、他考上f大,f大还不错,只是没有纪孝泽以前那好,老师同学都还行,之前期末也对付过去,现在正放假。
流水账样汇报结束,纪悄拿起筷子,仔细挑拣掉点心上迎风飘来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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