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森唇线无意识地紧绷成直线，眸光不善地盯着他
言不发。
被他看得有些纳闷与茫然，时灼忍不住在空中追寻他
视线，这才发现莫森并非是在盯着自己看，而是在看他旁边鼾声震天响男人。那装扮邋遢男人不知道什
时候，歪斜靠下脑袋离他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要砸落在他肩头——
莫森冷不丁地伸出只手掌来，越过他脸前托住男人不断下坠脑袋，微微用力将对方头朝反方向推去。
下秒，在男人后脑勺撞壁沉闷声响里，时灼被莫森冷着脸重新拽回身侧，与他肩头相抵手脚相贴地并排坐好。
件上已经贴好莫森传去照片，两人拿过证件跟他们往城门口走。
地下城入口处有芒斯特成员驻守，仔细检查过他们资料与证件后，就将这些佣兵赶上空间密闭运输车。这是罗那城总督特批地面行驶车，用来闭环运输地下城中人工劳动力，所有人在车辆行驶途中禁止下车。
运输车里空间并不宽裕，所有人手脚相挨挤坐在起，就连空气都有几分浑浊与稀薄。这让时灼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星网新闻中用来装运牲畜车厢。
他在战区也坐过这样装甲车，对这样车厢环境适应得很快。但莫森显然没有过这种经历，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够同样适应，时灼忍不住扭头朝他看
眼。
后者面容淡淡看不出情绪好坏，只在接收到来自他视线以后，掀起眼皮回个略带疑问眼神。
车厢内其他人大多起得早，这会儿都在闭上眼睛补觉，没有人留意到他们动静。时灼在他眼神里微微放松，面带笑容地抬起手拢在唇边，凑过去小声和他咬耳朵道：“你没坐过这种车吧？”
为免被别有用心旁人听到，时灼特地省掉上校称谓。
“没有。”莫森将音量压到最低，给出他意料之内答案。
时灼闻言，有意朝另侧挪挪，给他腾出更宽敞空间来。他们座位没有任何间隔，时灼轻轻挪位置举动，很快就挤到旁边仰头酣睡人。
那人头发凌乱额发遮眼，双眼紧闭睡得鼾声起伏不断，被时灼撞到也只轻轻歪歪头，呼吸间丝毫不见要苏醒迹象。时灼没有花太多心思留意，而是偏头朝莫森轻眨眼眸邀功道：“现在有没有舒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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