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被他话气到,男人好半天都没有接话。时灼转头摸索着解开手铐,改为跪坐在他面前姿势,语气真诚补救般地朝他开口:“上校,需要帮忙吗?”
莫森面上神色顿,撩起眼皮看向他蒙住脸,“怎帮?”
“上校是怎帮,就怎帮上校。”时灼振振有词地向他说明,“有句古话说得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上校放心,只想做个知恩图报人,除此以外没有别私心。”
“没什,”顿时觉得是自己太过多心,时灼连忙掩饰般地转移话题,“只是有点惊讶,”他慢悠悠地拉长语调解释,“你是不是演得太逼真点?”
他说完这句话,就抬起只手摸向头顶。既然莫森现在不让他起来,那他索性先将手铐解开好。然而他从未住过这类套房,自然不知道床边是不能乱摸。加之他现在双眼看不见,更是无法在脑海中想象,自己指尖摸到到底是什。
因而当他尤为随意地按下床头开关,身下那张大床忽然高频震动起来时,时灼直接惊得从布条下睁开双眼。
同样毫无准备还有莫森,在猝然发生剧烈晃动中,他抬起腿从时灼膝盖上滑落,俯身将手撑回时灼脸侧维持平衡。时灼屈起膝盖骤然抵上他腹部,在男人突如其来短促闷哼声里,感知到膝盖上发烫热源。
“……”
直到忽然响起敲门声打断他们。
莫森压着他迟迟没有动,敲门动静逐渐转为不耐烦砸门声,走廊里人很快强行破开门锁,带着下属大剌剌地闯入房间里。
亮起灯光客厅中空无人,通往卧室门大大敞开没有关,透过床前垂落下来若隐若现纱帘,能够看见大床中央两道重叠人影。
意识到贵宾套房客人在做什,而自己突然闯入打扰到他们,领头人脚下步子略微顿顿,正犹豫是否要态度强硬地搜查时,就见床帐中压在情人上方黑发男人,听闻动静从情人身前抬起头来,语气冰冷愠怒地张唇吐出简短音节:“滚。”
搜查小队迟疑会儿,记起出发前上头叮嘱话,迅速环顾圈房间内摆设,就转身关门从房间里退出去。
原来不是演出来。
膝盖还在随着床晃动频率不断刮擦,莫森如同裹冰渣般散发寒意嗓音,有几分咬牙意味地落入他耳中:“时灼。”
时灼这才如梦初醒般放平膝盖,伸手关停晃动床摸黑坐起来,面朝男人方向满含关切地问:“上校,你还好吗?”
“你看像是好样子吗?”对方语气凉飕飕地反问。
时灼满脸无辜地接话:“现在看不见,上校。”
听到那些人脚步声离去,时灼躺在床上唇角微扬,不留余力地开口夸赞他道:“上校,刚才台词情绪很饱满。”晓萤蒸呖
莫森没有理会他调侃,撑着床单要从他上方起来。留意到耳边传来动静,时灼也跟着屈起膝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不想对方突然反常地抬起条腿,压在他轻轻屈起膝盖上哑声道:“别动。”
敏锐地从他嗓音变化中,嗅出点不同寻常味道来,时灼半是狐疑半是怔愣地出声:“上校?”
后者压着他膝盖沉默两秒,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如常:“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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