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胆怯地看他,拿绿药膏手要伸不伸。
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他快步走过去,近乎粗,bao地夺走阿贵
叶小船不耐烦,左手夹着盆,右手在阿贵肩上推,“走开。”
这下他并不觉得用多少力,但阿贵个子小,又瘦,竟是被他推得往地上栽去,绿药膏也摔出老远。
很多时候叶小船仇视这个世界,仇视这个世界上人,却从来没有做过故意伤害他人事。上次没想到那个情急之下过肩摔会弄伤客人,这次不知道会推倒阿贵。
这分秒间发生事好像被罩进慢镜头,就在阿贵即将倒地时,叶小船奋力捞,将阿贵扯起来。
可同时,盆子被打翻在地,刚洗干净衣服全都裹上灰。
单桥如果能哄他,那简直胜过他在医院里用所有药。
出着神,所以没注意到阿贵正在看自己。
阿贵好心却少根筋,冲着叶小船背影喊:“有洗衣机你怎不用?”
叶小船抖开衬衣,热风吹,洗衣粉清香全都扑到他脸上。
“洗不干净。”他不想和阿贵解释,敷衍事地答句。
“有海”天里最安静是下午,客人要已经离开,要还没办理入住。
阿贵在葡萄架下打瞌睡,小猪仍然是最勤劳个——刚做好客房清洁,就开着单桥三轮车去买菜,哼歌声音差点压过三轮车轰隆。
水池边没有遮阴地方,叶小船洗衣洗半小时,浑身被晒得火辣辣地痛。
也分不清是车祸伤处痛,还是皮肤被晒伤发痛。
他痛得太多,痛感已经麻木。别人觉得很痛伤,在他这儿也就皱皱眉程度。
阿贵看着那些衣服,又看看凶神恶煞叶小船,以为自己会挨揍,蹲下将绿药膏捡起来,时居然忘跑,双手紧紧捏着罐子,警惕万分。
叶小船脸色更难看。
他五官清秀,脸盘也小,双眉是那种长长细细,眉目舒展时候很有英气,拧得很紧时候就特别冷,仿佛下秒就要吐出声“滚”。
叶小船将衣服件件捡回盆子,不再和阿贵说话,原路返回水池边,重复不久前工作。
这回只是冲掉灰尘,所以洗得快些,叶小船端着盆子路过葡萄架时,看见阿贵还站在那儿,跟生根似。
阿贵话没小猪多,但也不是闷葫芦,看他抱着洗好衣服去屋顶,忽然从葡萄架下钻出来,“哎,你等等。”
“干什?”叶小船转身,眼神不善地睨着阿贵。
阿贵冲进自己房间,很快又跑出来,手里拿着盒绿色罐子,“绿药膏,你全身都红,肯定是被晒伤,洗完澡后擦擦,很清凉。”
叶小船对这些小药小膏不屑顾,更不想收阿贵东西,只扫眼,就打算上楼。
“你不要吗?”阿贵紧跑几步,几乎拦在叶小船面前,“不擦会生病,得皮肤癌。”
所以出车祸时他才能个人安安静静地等待天亮,甚至在给单桥发语音时调整下语气。
虽然嘴上说不希望单桥知道,但忍痛从被撞废二手桑塔纳里爬出来时,他内心还是希望单桥能够来救自己。
不能来话,说句“不痛”也好。
再不然,叫声“小船”也好。
他爱听单桥叫他名字,冷冷,有不重烟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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