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船急道:“这怎能算?”
单桥也不知道睡好没睡好,沉沉目光落在叶小船脸上。
单桥十多岁时眼眸就很深,眸中大多数时候看不出情绪,总是平静无波,可大约是因为这双眼太过深邃,所以他视线在个人脸上长时间停留时,眼神就显得特别认真,特别专注。
叶小船被看得心头发麻,“哥?”
“你怎找到这儿?”单桥终于别开视线,从床上起来,看样子是要去洗漱。
叶小船就跟着,想显摆自己找人本事。
大姐笑:“饿啦?”
叶小船摇头,“给哥买。”
单桥在哪节车厢,叶小船根本不知道。但火车就那点儿长,他不怕找不到。
茫茫人海都找过,辆火车算得什。
从卧铺到硬座,又从硬座到卧铺,手里稀饭已经凉,包子也没温度,叶小船终于在12号车厢里找到他哥哥。
“哎呀,你怎啦?脸色这难看,是不是生病?”见叶小船冲进来就跪在床边,对面铺大姐吓跳。
叶小船将床下行李包拿出来,紧而又紧地抱在怀里。
眼泪啪声砸在手背上,恐惧却因这声慢慢褪去。
他妈蠢蛋!
他在心里骂自己。
长夜终于过去,天亮之时,火车经过个大站,乘客下很大波。
单桥走去乘务室,问是否有空出来座位。
乘务员查,笑道:“你运气好,才空出来个硬卧,还有三个硬座。补卧还是座?”
旅程已经过去三分之,单桥拿出钱包,“硬卧。”
叶小船醒过来时,车厢广播已经在放音乐。他立马跳起来,暗骂自己睡得太沉,穿上鞋就想去找单桥,经过洗漱池才想起自己没洗脸,也没漱口。
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单桥洗完脸后将身份证还给叶小船,“车票给乘务员,你要困就去睡会儿。”
叶小船猛地意识到,自己该给单桥钱。
从大石镇到远城,下铺硬卧票四百多张,中途补票话,也起码三百。叶小船不愿意让单桥花这个钱,接过身份证就去摸钱包。
单桥说:“算。”
单桥补到票是下铺,此时正面朝里睡觉。
叶小船唇角止不住上扬,想坐在床边,又怕吵醒单桥,最后只好坐在过道贴墙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单桥。
车厢里有孩子哭泣,单桥醒。
“哥!”叶小船步就跨过去,“请你吃早饭吧。”
此时已经接近十点,再过会儿,就该供应午饭。
哥定是补到票,在哪个车厢休息。
强烈恐惧就像盛夏飓风,消失之后会留下片狼藉。
叶小船坐在床上,花不短时间,才彻底平复下来。
放着早餐推车过来,叶小船买份。
这是他无数次火车旅途中,头次自己掏钱买火车上食物。
不想被单桥觉得不爱干净,他只得跑回去拿牙刷牙膏香皂,心急火燎将自己收拾好,赶到硬座车厢时,却哪里都找不到单桥。
“哥?”有瞬,叶小船浑身发冷,心脏和从心脏泵出来血都像是被冻住。
单桥消失,他找五年哥哥又离他而去。
相逢是假,共享盒奶茶也是假。
叶小船急急向卧铺跑去,最害怕是在床铺底下找不到单桥行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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