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船只得将手收回被子里,捂得暖和再去抱单桥。
单桥是背对着他,哈萨克族被子又厚又硬,他虚虚地抱着单桥,还以为单桥不知道。
在叶小船又次将手伸出来时,单桥动下。
叶小船还没来得及
叶小船不吭声。如果没有前哨班帮忙,就算单桥就在库塔,最后恐怕也无能为力,单桥去前哨班,自然是感谢对方。
库塔村到前哨班,来回也得花不短时间,单桥回到毡房时,炭火已经快熄。
叶小船早就将两人垫子和铺盖放到起,见单桥回来,就从睡热被窝里挪去另个被窝。
“哥,你睡这里。”
给你暖过被子。
叶小船不常说“谢谢”,洗好碗和勺子后,向他们深深鞠躬。
柴油发电机不可能开整晚,炉子也烧不到天亮。
单桥将垫子和铺盖都展开,让叶小船趁炉火还没熄赶紧睡。
经过这惊心动魄天,叶小船累是累,却没有什睡意。
住毡房,就意味着睡通铺,区别只是在于人多人少。
叶小船赶紧跳下去,“哥,来!”
毡房里原本有股不重膻味,此时全被饭菜香给取代。
单桥给叶小船吃不惯羊骨头剔肉,重新加料烹饪,配上土豆、蔬菜,做成大碗羊肉手抓饭,还单做份番茄疙瘩汤。
热气扑在叶小船脸上,顿时就把叶小船眼睛熏红。
“这回能吃吧?”单桥说。
骨头刚碰着嘴巴,叶小船就忍不住干呕声。
单桥拧起眉。
叶小船会错意,以为单桥烦他这样,赶紧端起盘子从榻上下来,“里面太热,去外面吃。”
“回来。”单桥说:“吃不下就别吃。”
叶小船逞强,“肉有什不能吃,冻得梆硬馒头都吃……”
单桥身上带着明显寒意,靠近时叶小船甚至闻到风雪气息。
单桥躺下时,他就靠过去,在黑暗里放肆地靠在单桥身边,“哥,你冷不冷?”
“睡觉。”单桥说。
叶小船感觉到单桥语气中疲惫,不敢乱动,悄悄伸出手,环在单桥被子上。
炉火终于熄灭,毡房温度点点下降。
另个毡房里住金岷海四人,而这个毡房只有叶小船和他哥两人。
“哥,你睡吗?”叶小船在被子里问。
单桥拿上军大衣,“出去会儿。”
“你去哪儿?”
“前哨班。”
叶小船几乎将脸埋进手抓饭里,狼吞虎咽。
“慢点。”单桥坐在榻边,也不看身后叶小船,手伸到炉边取暖。
叶小船将手抓饭和汤吃得干干净净,“哥,去洗碗。”
单桥没阻止,只说:“厨房在两点钟方向,跟人说声‘谢谢’,他们听得懂。”
这趟救援,忙碌不仅是单桥和前哨班,守边员们也都累得够呛,此时正围坐在厨房里木桌边喝酒吃肉。
单桥看着他,打断,“另外做。”
叶小船怔住,“给……做?”
“回去躺着。”单桥说:“这间毡房不能做饭,去厨房,过半个小时回来。”
叶小船将自己团在硬邦邦榻上,听着外面柴油发电机轰隆响声,胸口点点变得柔软,酸胀。
不到半个小时,单桥就回来,因为双手都端着碗,只能用肩膀掀开厚重毡房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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