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单要来啊?”老板娘很开心,“他每次路过都要喝咱们家汤。那他住哪儿?这晚,不如在咱们家歇晚?”
老板说:“你丨操心这多干什,小单来问问他。”
“小单”两个字对叶小船来说很陌生。
周围人提到单桥,说都是“单哥”,印象里,似乎没有人叫
叶小船跟他打听这条街上还有哪家旅馆还开着。
老板指指街对面儿,“那个‘边疆大酒店’看到吗?”
所谓“大酒店”,其实是个招待所。
“家开。”老板说:“你住话,算你五十块钱晚上,热水管够。”
叶小船笑声,“行。”
老板娘出来,叶小船就认出来。但老板娘已经不记得他,笑着问:“来碗鸽子汤?”
叶小船说:“要两份。”
老板娘往外面看,“还有朋友没进来?”
叶小船摇头,“就个人。”
“哟!”老板娘乐,“份还不够你吃?”
这时,老板娘将单桥鸽子汤端上来,笑道:“记着们这家啊,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叶小船记是记着这家,可后来带客人时,他总是有意无意避开这里。
这里有他与单桥回忆,是独无二。
单桥没有动筷子,将新端上来那碗鸽子汤全部倒进他碗里。
“哥?”叶小船急道:“你把汤都给,那你……”
?”
小地方上菜慢,单桥那份还没端上来。
“好喝吗?”单桥问。
叶小船口就喝掉大半,站起来,“好喝!可以加吗?”
在他以前待过那些地方,加饭加汤,都是自己拿着碗去舀。
不久,菜终于上桌,叶小船口热汤下肚,鼻腔忽然泛酸。
这些年他个人也好,与客人起也罢,吃过无数回鸽子汤,但都不及这家。
他头回品尝鹰嘴豆鸽子汤,是他哥哥从自己碗里,倒出来分给他。
直到将两份鸽子汤和拌面全都吃完,店里也没来别客人。叶小船背上背包,准备去对面“大酒店”入住,忽听老板娘说:“没生意啦,关门吧。”
老板却说:“再等下,小单堵在路上,叫给他留鸽子汤。”
“汤太少。”叶小船说:“再来份家常拌面。”
开天车,他是真饿。
店里没有别客人,显得很冷清。
叶小船等会儿,鸽子汤和拌面都还没上。
老板从外面干完活回来,坐在靠门椅子上歇气。
“经常吃,喝不喝都无所谓。”单桥说:“这里鸽子汤都这样,很浓很少。”
汤已经到叶小船碗里,碗里还有他吃半鸽子,不可能再倒回单桥碗中。他只得将碗拿回来,“谢谢哥。”
“嗯。”单桥不再说话,起身去倒杯茶。
时隔多年再次来到这家鸽子铺,叶小船环视圈,发现陈设没怎变。
时间在小乡镇里总是流逝得特别慢。
“坐下。”单桥叫来老板,“再来份鸽子汤。”
叶小船那时候兜里没钱,最怕花单桥钱,他以为“加”是免费加汤,没想到单桥会让老板再加份。
“哥!”他连忙说:“不用不用!吃不那多!”
单桥说:“没事。”
老板却摇头,“你们来晚,最后两份已经让那桌客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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