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在学校里还有课,他现在唯需要做事情,就是赶回去上课。
是半点长进也无。时间流逝并没有给即将迎来真相他带来任何安抚情绪,反而徒增不少在时间里慢慢发酵焦虑。
当他在距离鉴定中心仍有个路口位置下车时,心中已经不对即将拿到鉴定结果抱任何侥幸和期待。在亲眼看到结果以前,即便他心知肚明结果毫无悬念,却仍旧在心怀顾虑时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现在所拥有切东西。
即便他深知有些东西某天将不再属于他。甚至于他都有些不太确定,还有些从头至尾本就属于他东西,会不会也连带着受到牵连和影响,变得不再属于他。所以他依然在那纸定论到来前选择粉饰太平。
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犯人明知自己犯下滔天罪行,却依然选择在镣铐到来前每分和每秒里,肆意逍遥法外。即便他并没有犯下滔天罪行,然而他在过去十几年内享有所有溺爱以及即将天翻地覆发生改变未来,就已经足够压得他呼吸沉重闷钝起来。
陆西嘉拿到两份鉴定报告书。份是他和陆昀鉴定报告,另份是陆又宁和陆昀。他没有选择做匿名鉴定,看见鉴定结果那瞬间,陆西嘉终于彻彻底底死下心来。
或许时提前在心中做过无数次铺垫,他脸上神情意料地平静。只仔仔细细将白纸上黑字看过三遍以后,便将两份报告书折叠起来,收入外套口袋里。陆西嘉抬手将头顶得黑色棒球帽往下压压,双手插在口袋里埋头朝电梯走去。
等待电梯上行过程里,走廊尽头窗口大开地方,秋风刮过树叶罅隙时,枝叶发出唰唰作响声音。挂在枝头已经是强弩之末枯黄树叶被风高高卷起,最后悄无声息地越过窗户落入走廊地面上。
陆西嘉伸出只手捡起那片树叶,转头目不转睛地望向窗外大树,面上渐渐浮起近乎茫然神色来。身前电梯发出声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吃完午饭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从里面鱼贯而出,当中有人望着窗外风近乎感慨地道:“要降温变天啊。”
陆西嘉胸腔里陡然被灌入酸胀情绪来,他垂下眼睛盯着手中那片枯黄树叶,另只仍旧放在口袋里手轻抬抬,指尖骤然触碰到折叠放好报告书,纸张独有触感真实到令人可怕。他轻声对自己嘟囔:“是要变天。”
所有压在心底负面情绪仿佛也随着他那句话倾泻而出。陆西嘉胸腔里空荡荡片,竟然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该回到哪里去。直到站在电梯里陌生人出声提醒时,他才如同大梦初醒般,垂着眼睛迈入电梯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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