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习惯以高高在上姿势看人,习惯接受别人低眉顺眼。分手后他过得很好,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思索那个人高不高兴,不用再将自己埋进尘埃。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被顾家长辈捧在手心,看周围人时只会稍稍低低眼皮,高傲又疏离。
可是和那个人在起时,他却甘愿将自己折成匍匐姿态,收起所有傲气与锋芒,别说大肆撒野,就连小脾气都几乎没有发过。
昨天晚上在寒庐,几乎是他近十年来面对言晟时最嚣张姿态。
因为喝酒,因为半年来从未低声下气。
他惊得跳,险些被布料绊倒。
言晟只手臂挡在他胸前,轻而易举将他捞起来,又轻轻往后推。他本就有些腿软,言晟气息让他浑身不自在,这推刚好让他失重心,但不至于摔得太狠,只是“噗”声倒在柔软床上。
他呼吸加快,诧异地望着言晟。
言晟利落地抱起被子,又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内裤,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先躺着。”
说完径自出门,半分钟后从衣帽间取来条干净内裤。
言晟站在床边,沉默地看着季周行。季周行压着唇角,眸光像柴堆灰烬下小小火星,在深邃黑暗中执着又小心地摇曳。
如有夜风吹拂,不知火星将被彻底扑灭,还是拔地而起,势成燎原。
句“你不是讨厌机关吗”像片飘在空中羽毛,兜兜转转,看似将被掌心托起,但最终也没觅到处栖身之地——言晟没有回答。
季周行在对视中败下阵来,垂下眼睑,睫毛轻轻抖下,嘴角浮起浅淡苦笑。
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尴尬。良久,言晟突然身子躬,牵住季周行压住天鹅绒被往外掀,“起来,别压着。”
也因为个男人本能自尊。
因为“已经不在乎你”错觉。
但是言晟将他扔进冷水里刻,言晟近乎,bao虐地将他贯穿之时,他那些好不容易才聚拢傲骨再次被撞得支离破碎,近乎灰飞烟灭。
他还是没有办法像看其他人样看言晟,就连方才瞪那眼,也全无气势。
言晟没有在房间里待太久,抱来干净被子,整整齐齐铺在床上,旋即捏着团小小布料
季周行把抢过,瞪言晟眼,悉悉索索地穿上。
然而就算将外面睡裤也穿好,他前天晚上张扬气场还是没能寻回来。
他已经半年没见到言晟。半年里他当着金主当着总裁,寻欢作乐,自由自在,很少回落虹湾,平时就算不点那位小情儿,也常住在寒庐。
那里热闹、方便、有人气儿,谁都赶着爬他床,谁见着他都低头哈腰、阿谀奉承。
在寒庐与星寰,他是主宰般存在。
他手劲太大,季周行没稳住身子,被天鹅绒被带得侧翻在床上,已经消肿但仍轻微泛红穴口刚好正对着言晟。
言晟牵着被角手顿下。
季周行被摆道,有些生气,连忙挪下床,想马上穿上裤子,却发现内裤早被丢在地上,已经脏。
衣柜很远,要拿内裤得打开衣帽间门。而言晟很近,久违冷硬目光像火舌样舔在他身上。
他暗声骂娘,抓起睡裤想先“挂空挡”得,孰料刚踩进只脚,光着屁股就被不轻不重地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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