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言晟让他做什,害怕看到个言听计从自己。
那已经是他仅有尊严。
空气近乎凝滞,卧室像个巨大胸腔,回荡着空
他连恋人之间常见小脾气都不知道怎发,小心翼翼耍赖已经是他极限,前日乖戾似乎是假,言晟仅仅用个毫无温情可言晚上,就将他打回原形。
他看着言晟走过来,认命似悄声叹息。
言晟擦干手,看看时间,还早。
季周行坐在床沿上,浑身紧绷,手心发汗。
如果这时候言晟要让他做什,就算不用强,他也会照做。
曾经他被那句“是别人吗”收得服服帖帖,后来才慢慢醒悟——其实言晟帮他洗内裤行为里没有多少爱成分,只是将他当做自己所有物,不乐意让别人碰,连贴着身体那层布料都不让别人碰。
爱占满整颗心时,心上人近乎变态占有欲也能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满眼都是难以抑制欢喜。
而当心渐渐凉下来时,欢喜从空中跌落,摔成千片万片。
季周行遍体生寒,看着言晟拿着内裤走去外间,眼睫轻轻颤起来。
分开这久,言晟还是将他当做所有物,还是回来就将他拴在身边,还是对他为所欲为,心情好时给糖,心情不好时给棒,做任何事都不征求他同意,操时候毫不怜惜,怎痛怎来,操完习惯性地收拾残局,顺手备盒感冒药。
半天,根本不知道衣架平时都放哪里。
“算。”言晟白他眼,湿着手走去阳台,右手在衣服上揩干,取下条晾着内裤摸摸,摘下来丢给他,将刚洗晾上去。
季周行站在旁看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言晟转过身来,湿漉漉左手压在他头发上,“笑屁,以后贴身衣物自己洗。”
季周行撒谎道:“好!”
手也好,嘴也好,身体也好,言晟让他做事,他从来不曾拒绝。
根本不知道如何拒绝。
这个人像平静海面上突如其来万丈海啸,像晴朗夜空骤然杀到闪电雷鸣,像陈年佳酿里悄然浸入滴毒酒。别人避之唯恐不及,他却甘心走进巨浪与,bao雨,甘心拿起酒杯,饮而尽。
可笑又可怜。
言晟停在他面前时候,他强作镇定,挺直腰背,努力挤出丝强硬。
季周行想冷笑,唇角却被硬生生冻住,颤抖着,卑微着,根本扬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还留恋着言晟九分强势与分温柔,他还是会被言晟操射,甚至被操到……
而在刚才,言晟只是动动手指,他便浑身潮红,呻吟着缴械。
他找回来傲骨都是假,分手三年,不见半年,他以为已经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夜醒来,方知那只不过是件皇帝新衣。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怎向言晟发火。
右边耳尖红。
言晟那时还不知道他说谎话时右边耳尖会红,只是直觉他不会听话,叹口气,又道:“内裤必须自己洗。”
季周行缩缩脖子,这回老实,“嗯!”
从那个冬天开始,季少爷点上“自己内裤自己洗”技能。
不过言晟在身边时候,他经常偷懒,换下来就扔在床上地上甚至飘窗上,反正言晟会赶在下人将内裤收走前,捡走洗得干干净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