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周行再次阖上眼,嘴角惨笑越来越深,喉结艰难地上下起伏。
心里有个声音说,季周行,你现在连低声下气道歉都不能让人满意吗?
但现在不样。
轻声说出“对不起,那时太混”时,他嘴角突然扬,在自己都没意识到情况下,扯出个自嘲到近乎绝望笑。
没有抵触,没有挣扎,也没觉得多委屈。言晟想听,他便说。
心脏沉在刺骨冰海里,寸寸地下沉,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冷。
只是说出这句话时,他眼睫不由自主地颤下。
言晟宠溺从来不是给他。
他心头微凉,眼神悄然黯下去。
言晟只有在说起奚名时,眼神才会变得温柔。而面对他时向来脸冷漠,就算刚刚操完,也能甩记冷眼,货真价实拔屌无情。
他呼出口气,原本觉得不困,现在却很是疲惫,只想站在床边人赶紧走,关灯合门,把他个人丢在黑暗里——就像这10年来样。
但言晟似乎还没有离去意思,那带着体温目光也没有挪开。
但奚名其实早就知道。
言晟勾起唇角,声音温和几分,“你也知道啊?”
季周行有些懵,“啊?知道什?”
“知道他身体不怎好。”
“直知道啊。”季周行动动眉角,把“他小时候那弱不禁风,推个倒”咽下去。
欺凌,他选择宽容与原谅。
不是惺惺作态,只因他早就独自面对过死亡。
比起死神次次挑衅,同龄人那些恶劣捉弄根本不值提。
身体点点好起来后,他也有自己梦想。
他父亲是最好特种兵,他也想和父亲样成为军人。
投在身上阴影没有离去,但阴影主人没有说话。
季周行瞥着眼角,动不动地躺着,沉默压在他胸口上,令他难以呼吸。
他到底没能忍住,抬起眼皮看言晟眼。
刚才那温和宽容目光不见,取而代之是深不见底凝重。
言晟连眉头都皱起来。
他闭上眼,灯光被眼皮挡住,落下层层深邃红。
是想听到道歉吗?
向奚名道歉?
喉咙苦涩,胸腔泛着难以与外人道酸。
十几岁时,言晟逼着他向奚名道歉。他心不甘情不愿,虽然低头,但语气眼神满是抵触。
说完垂下眼睫,额头却被轻轻弹下。
言晟阴影投下来,连声音都仿佛有重量,“那你还老是欺负他。”
季周行身子紧,倏地抬起眼皮,急着辩解,撞上却是拢温和宽容目光。
心跳加速,几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穿行声响。
言晟极少用这种目光看他。
这愿望与言晟不谋而合。
不过言晟很厉害,他却不行。
他参加很多次特种兵选拔,最终都因为体能耐力被刷下来——尽管他射击与战术早就入特种大队队长眼。
言晟在24岁时为那个胡乱闯入生命人放弃儿时梦想,他却坚持下来,步步,就像小时候与死神拉锯样,终于在30岁“高龄”,踏入特种部队大门。
南娟嘱咐过江凝,不要说她是为什离开,如果孩子长大问起,就说妈妈在他很小时候生场病,因为病得很急,所以几乎没有经历过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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