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种东西,对他来讲,什时候好过?
言晟走后,他去市郊墓园,坐在母亲墓边,声音极轻地唤道:“妈妈……”
这个世界上唯珍视他人,已经在他十岁那年香消玉殒。他闭上眼,刹那间似乎又变回那个无依无靠小男孩。
停夜雪再次纷纷扬扬,季周行站在干净无尘落地窗边,轻轻将手掌印上去。
三年前伤已经好,但手掌上仍旧留着细小伤痕。
他将手掌扣向自己,自始至终没让言晟看到那些触目惊心伤口。腿上虽然缠着绷带,但冬天居家服很厚,根本看不出来。
他不想让言晟知道他受伤,也不想告诉言晟他差点没能回来。
反正言晟也不会心痛,说不定还会觉得他矫情。
在起七年,那天是他头次不讨好、不耍赖、不小心翼翼地撒娇,也不厚着脸皮哀求。
他们在分手时候,似乎才勉强变得平等。
他盯着那两个冷冰冰字,过很久,嘴角才勾起抹无奈又释然笑。
他给言晟打去电话,声音平静得像没有波浪海。
“言晟,们分手吧。”
不知过多久,言晟才丢来句没有温度话,“随你。”
电话已经被挂断,他站在冬天第场雪里,心若死灰。
残留自尊心不允许他如此质问言晟——因为他知道,这些问题抛出去,就是自取其辱。
言晟喜欢谁不是再明显不过事吗?
他再贱,也没贱到故意将脸贴过去求被扇。
最后,他只问个问题:“二哥,春节后你能调回来吗?”
这是他能想到,最稳妥问题。
他将额头也贴上去,精致完美皮囊下,是早就千疮百孔灵魂。
下车之时,言晟问他晚上想吃什,他推脱说晚上有应酬。
如果言晟那时说“推,回来吃”,他也许会在短暂愣神后,不由自主地点头。
多自作多情,还真以为言晟是因为自己而回来。
言晟不过是将他当做玩物,随手抛块骨头,逗弄
谈判落幕时,他们说好以后继续扮演恋人,接着言晟跟他提那个要求。
他们关系到此为止,言晟直到离开,也没有看看他轻轻颤抖膝盖。
他在车祸中没有受伤,只有赶来处理徐帆知道他差点冲出护栏,而他给出理由是开车时在打电话,大意。至于手上膝盖上伤,他跟徐帆解释说是不小心摔跤,运气不好,刚好跪在碎玻璃上。
徐帆还笑他,说“少爷您也有运气不好时候吗?”
他笑置之。
膝盖伤还没有好,曾经连个茧子也没有手掌全是细小血口。他茫然地张开嘴,寒风顷刻间灌入身体,将筋肉骨骼乃至腔热血,冻成道道尖锐冰凌。
冰凌指向砰砰跳动地方,万道穿心。
但没有任何人发现他异常。
当天取玻璃渣时,他声未吭,现在站在雪地里,他仍是脸沉静。
几天后,言晟突然回来。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像谈生意样说起将来。
三年前,言峥告诉他,言晟是因为想与他在起,才退出比武。
如果真是这样,言晟应该愿意回来。
短信发出去,两天后才显示发送成功。
言晟回复很快到来——几乎没有经过考虑。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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