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句都问不出口,单单是又与言晟坐在同辆车里这件事,就已经令他手足无措。
言晟也没有说话,专心致志地跟着缓堵大队挪动,驶到处红绿灯时向右拐,开进条畅通单行道。
季周行忽然坐直,小心又焦急地问:“你带去哪里?”
“医院。”言晟说:“看看腿有没有事。”
“没事!”他终于侧过身子,捏成拳头双手压在腿上,“不去医院,已经不痛。”
门开,言晟将他放在副驾,关门后绕回驾驶座,见他还发着愣,便欺身上前,半压着他身子,为他系好安全带。
接着从后备厢取出瓶矿泉水,站在后座门后脱掉外套扔进去,又脱下里面西装。
季周行面有讶色,不解地看着他,只见他拧开矿泉水瓶盖,浇在西装右边衣袖上,叠两下,拧至半干,才回到驾驶座。
“拿着。”言晟将西装递过来,“没有毛巾,羊毛围巾捂着热,先用这个捂捂。”
季周行接过西装,将红肿脸贴上去时,心脏猛跳,险些跃出胸腔。
如果腿不痛,他是想拼命挣脱开,可是两边膝盖似乎已经肿,小腿也麻至脱力。
他不知道此时硬跟言晟对着干是什后果。
若论脾气,言晟比季长渊好不多少。
他悄然叹口气,放弃挣扎,却不愿与言晟太过亲密,收回手同时,头部也向外偏偏。
正在此时,轿厢传来“叮”声响。厢门打开瞬间,他近乎本能地蜷缩起来,身子往里侧,将脸埋进言晟怀里,肩膀瑟瑟发抖,生怕被其他人看见。
电梯缓缓下行,季周行低着眼皮轻声说:“放下来。”
他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挨耳光半边脸颊又红又肿,整张脸红白分明,额头上全是冷汗,看上去滑稽又可怜。
言晟手臂动,却没有遂他意,反倒抱得更紧。
厢门上数字越来越小,合着心跳节奏,像场临坠深渊倒计时。
季周行有些急,冷汗从眼角滑过,带出泪般痕迹。
“不痛也
如果自控力再差些,他也许已经将脸埋进西装里,贪婪地呼吸那只能埋进心底熟悉味道。
车驶出车库,汇入下班高峰滚滚车流,他抱着西装规矩地坐着,大睁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半天也没说出句话。
想问“你来干什?”
想问“为什突然对好?”
想问“为什为跟季长渊动手?”
言晟言不发,大步向车位走去。
停车场空无人,连管理员都被暂时请离。言晟行至辆车前,解锁后温声说:“帮把门拉开。”
季周行怔下,手伸至半又缩回来,“能下地,你放下来吧。”
言晟低头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开门。”
他心脏紧,脑子还停留在宕机状态,手已经伸出去。
他手指动动,手肘抬起定幅度,想抓住言晟衣襟,却终是不敢。
他还是低着眼,声音压得更低,每个字都带着颤音,“言晟,你放下来吧,自己能走。”
言晟低下头,轻轻吻吻他头顶,他顿时缩,发木脚趾陡然抓紧。
个温柔而低沉声音从上方传来,“没事,已经打点好,下面没有其他人。”
他抿着唇,鼻腔酸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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