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靳重山已经向山脚跑去,他没工夫再问,只得脚油门踩下,驶向第个弯道。
第波旅客未到,整条古道只有他这辆车。
他开得很仔细,时不时看看后视镜,找不到靳重山身影。
人跑得再快,也追不上车。
十来个弯道之后,斯野已经静下心,速度也稍稍加快些。
斯野:“……你不会又要去和那块牌子合照吧?”
靳重山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你来开。”
“啊?”
“你会吧?”
斯野会开车,成年就考驾照。
灰蓝色眼睛安静地注视他。
没有被吵醒不耐,也没有被占领被褥不悦,甚至没有刚醒迷糊和起床气。
斯野本想趁靳重山晨间迷糊时间,糊弄过去。
但显然计划失败。
……你们鹰之后裔,都不给反派点准备时间吗?
靳重山骑着马向他奔来,却不被允许靠近他。
他着急地挥手,人们却起哄着端给靳重山奶茶。
这奶茶和他们平时喝咸奶茶不同,加是厚厚奶油。
靳重山饮而尽,牵住他手。
美梦醒来,外面已经有些亮。
斯野坚持二十五年唯物主义世界观产生丝丝裂痕。
“靳哥!”他张嘴就喝口风,“你怎上来啊?”
靳重山用下巴示意右边,“看到没,那里有条路。”
斯野看,全是黄色沙土,哪来路?
“仔细看。”
“昨天不是去过吗?”
“再去次。”
说完,靳重山就换成平躺姿势。
斯野松口气,偷偷看靳重山会儿,慢慢有睡意。
但人在清醒时,尚且能够约束心底渴望。
但想到会儿到顶上,还得等靳重山跑上来,他便又把时速降回去。
哪知到山顶,只见昨天石块上站着个熟悉身影。
他靳哥,靠着两条腿,居然比他四个轮子还快?!
问题是他这路根本没看见靳重山!
这人是变成鹰,飞上去?
而且盘龙古道看起来虽然吓人,但路很平整,只要不是在上面飙车,老老实实开,就不会有问题。
“会。靳哥,你去哪儿?”
“你开,跑上去。”
斯野傻眼。
跑?怎跑?
好在靳重山并没有提他钻被子这件事,利索地离开石炕。
“起晚,动作快点。再晚游客就多。”
“哦,马上!”
清晨有些凉,斯野又把吐玛克戴上。
车到盘龙古道脚下,靳重山再次停车。
斯野眨下眼,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钻到靳重山被子里,还抓着靳重山手。
“……!!!”
对不起。
唐突。
他默默往自己被子里退,可惜才拱出点,靳重山就醒。
斯野双手遮在眉骨上。
离数不清弯道几十米远地方,好像确实有条笔直细线。
它在山坡隆起之处,仅有人足迹那宽。
如果靳重山不说,他根本不可能发现。
而且就算靳重山说那是路,其实
睡熟后,就是潜意识说算。
斯野觉得自己睡个很长觉,没有噩梦,也不是空白片。
聂云滨死去后,他头次做美梦。
梦里他正在塔县下某个村子参加塔吉克婚礼。
靳重山拿叼羊比赛头名,而他终于学会男姿鹰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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