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完场,羊被放在早就准备好炭火上烤。
几位塔吉克族青年端来不锈钢盘装羊肉串。
靳重山和他们聊天。
斯野边吃边听靳重山“温柔情歌”。
靳重山转过身来时,斯野视线还没收回去。
两人同时开口。
斯野愣愣道:“啊?”
靳重山牵着马,带斯野往人群外走,“又忘记这是高原?”
斯野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你是看见在那跳,才把羊给别人,过来提醒?”
“嗯。”
瞬间斯野觉得梦和现实重合。
也许下秒,就有群人冲过来,围住靳重山,要他喝下那碗加奶油奶茶。
靳重山只是被那双和平常不太样眸子吸引,时忘下马。
斯野眼睛直很亮,瞳色比他见过汉族稍微浅些,对着阳光时候格外清澈。
但此时,斯野看着他,却好像看着很远地方。
影子冲破黄沙,马上人高高举着战利品,接受人们欢呼。
是靳重山。
斯野又跑起来。
他心跳声比欢呼还要响亮。
他跳起来,不断向靳重山挥手。
“靳哥,你好像下凡来巡查领地山神啊。”
靳重山把铜杯里剩下咸奶茶喝掉。
“那到底是喀喇昆仑山神,还是帕米尔高原雄鹰?”
“啊……”斯野简直醉在这淡然,又有丝调笑口吻里。
“你看出来啊?”
变作战场,黄沙近似硝烟。
年轻男人们狂奔冲撞,喊声不绝。
这是绝对力量对抗,原始、粗矿。
斯野直盯着靳重山,周围人和黄沙混为体,唯有靳重山眉目清晰。
他情不自禁地跟着跑起来,哪怕不可能跑过骏马。
“看什?”
“靳哥,你是喀喇昆仑上山神吗?”
靳重山挑眉,端起他旁边铜杯嗅嗅,“没喝乌苏啊。”
斯野笑起来,“没醉,就是特别好奇,从喀什到塔县,到瓦恰乡,到塔尔乡,你怎走到哪里都在帮忙,走到哪里都有人脉?大家还特别喜欢你,好吃好喝供着你。”
说着,斯野偏过头看靳重山。
斯野既觉得可惜,又暗自开心。
“没事,你回去继续绕场吗?”
他还没有看够。
“不去。”
“哦。”
不知道在发什呆。
靳重山翻身下马,斯野也终于回过神来。
没有加奶油奶茶,梦和现实果然不能划上等号。
“跳什?”
“你怎回来?”
胜利者会带着战利品绕场。
靳重山却中途停下来,和身旁队友说几句,战利品交到队友手中。
斯野不知道他们说什,只看见靳重山离开欢庆队伍,逆着人流,纵马跑向他。
骏马扬起前蹄,兴奋地打鸣。
靳重山没有立即从马上下来。
他偷偷将靳重山想做鹰之后裔,居然在当事人面前,bao露。
靳重山兴致不错,“山神还是雄鹰?”
斯野弯腰抱住膝盖,
靳重山消失在人群中,他瞪大双眼,急得衣服被汗水打湿。
他清楚自己根本不用担心,但还是害怕在看不见靳重山时候,远处硝烟里出现事故。
这时,那里传来男人们高亢欢呼。
顷刻,鹰笛手鼓齐鸣,迎接即将凯旋勇士。
斯野眨不眨地盯着沙尘,道影子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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