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山虽然总是逗他,但他感受得出,那并不是不怀好意戏弄。
很多举动像是自然而然就完成,回头细想,才发现这场恋爱谈得毫无章法,像是做游戏。
有些事就是不能细想。
斯野看久雪山,眼睛有些酸痛,越想越乱,开始怀疑自己和靳重山并没有谈恋爱。
但在爱情这件事上,他并无经验。
杯子下压着纸条:在商业街,你休息完来。
商业街,就是上次吃牦牛火锅那条街,和酒店也就隔着条马路,是这小小县城最繁华地方。
斯野将纸条收起来,喝掉石榴汁,洗干净杯子放回去,然后走到窗边出神。
这间房背对商业街,很安静,窗外是沉默雪山。
他思绪也变得沉默。
手续办完,斯野跟着靳重山进电梯,明知故问:“哥,那今天住你屋?”
“嗯。”
“多谢啊,不然就没房间住。”
“不谢,转半房费给就可以。”
客房正好到,靳重山停下,斯野险些撞他背上。
斯野想,自己是不是该和靳重山住个房间?
但现在和在乡里村里又不样。
瓦恰乡塔尔乡只有石炕,他和靳重山挨起睡没什大不。
可他们这儿在靳重山家人眼皮底下,不好办。
夏季来帕米尔高原游客不少,前台姑娘普通话不错,斯野听见他跟靳重山说,从昨天开始房间就订满。
靳重山身上还有很多秘密和故事,他盲目地想要占有人家,并且已经开始占有,然后才发现并不解自己男朋友。
也许谈恋爱本来就是个剥洋葱过程?
?
来到新疆,在帕米尔高原,水土服?
靳重山用毛巾包起哈密瓜皮,擦擦引擎盖,准备上路。
后面路比较平坦,斯野说想开,靳重山便和他换位置。
之后谁也没再提去成都事。
别人谈恋爱是什样,他没有概念。
或许应该和靳重山谈谈。
可除聂云滨事,他们几乎没有深聊过,总是停在个无法深入地方。
就像今天提过去成都。
斯野抓抓头发。
虽然知道这两天经历不是梦,但独自静下来,还是有种飘在空中不真实感。
他和靳重山在起得似乎太容易,从被靳重山接回喀什那天算起,他们认识才七天。
见钟情固然是人力不能控,但七天就在起,似乎也太快。
如果靳重山拒绝,或者半拒绝半接受,他都觉得真实点。
可这两天相处,又很自然舒服。
“还要转房费啊?”
靳重山逗他。
古丽巴依和库尔班知道靳重山要回来,上午就开始张罗菜。
斯野洗完澡,头金发吹得蓬松,靳重山已经不在房间。
他橘红色行李箱摊开放在床边地毯上,桌上有瓶矿泉水,杯新鲜石榴汁。
斯野:“……”
哦豁?
靳重山招手,意思是让斯野过去刷脸安检。
靳重山自己也要安检。
喀什地区安检特别严,即便是自家酒店,该走程序也得走。
日落之前,他们回到塔县,车停在上回住酒店。
怎住成问题。
前几天离开塔县时,两人只是师傅和旅客关系。
师傅收钱,有义务给旅客订房间。
现在师傅旅客关系解除,恋人关系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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