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喜欢。”
做头发是个挺漫长过程,斯野时不时跟靳重山聊天,总担心靳重山会打瞌睡。
但靳重山似乎没有睡意,中途还出去溜达圈,给他和发型师、助理人买杯奶茶。
“对哥。”斯野在满脑子工作里扒拉出件情侣间小事,“你可以买螺蛳粉。”
“嗯?”
熟悉发型师絮絮叨叨,说着这几个月遇到好玩事儿。
斯野在镜子里看靳重山,靳重山在看手机。
刚才在会场,他又被靳重山看透。
这个点该回去睡觉,但他今天就像被打鸡血,突然想将所有准备工作做完。
发型是重点。
而是从内向外自信、把控、魄力。
这种感觉,就像斯野终于回到他本来应该在地方。
这里是斯野王国。
靳重山眉眼间极其罕见地浮现出缕茫然。
瞳孔里灰色隐隐遮住蓝色,就像滚滚铅云压在白沙湖上,湖水不安地波动。
斯野更不用因为几块钱找补不开,匆匆跑回杂货铺,在抽屉里翻零钱。
斯野只需要专注地出作品,划定全局和方向。
其余小事,自然有整个团队落实。
场馆开着节能却极其明亮灯。
这里没有黑夜,就像成都这座城市不会沉睡。
斯野染
事,也是亲自来。
当初他只知道斯野从事是服装设计,偶尔也设计首饰。
喀什和塔县有不少制衣铺,他以为斯野工作和他们差不多。
在他固有认知里,每个人都需要工作。
所以当看见斯野在杂货铺门口摆起小摊,他第反应就是给斯野家放得下所有衣服服装店。
“不是说好你陪吃厕所串串,就陪你吃螺蛳粉吗?家里没有吧,你多买点,按箱买,都陪你吃完。”
在斯野看不见地方,靳重山握着手机手顿下。
“不急。”
“是不急,但你先买着啊,快递送过去慢,等到年底,有些直接就不发新疆。”
“嗯。”
金发是去喀什之前染,已经长成鸡窝。
今天他打理半天也没打理好,吃串串时索性全部捋到后面,露出额头,扎个尾巴。
展会正式开始后,他得以最优形象出现,颜色染成奶奶灰,正好搭他选定服装。
发型师听说他要染灰色很是惊讶,因为以前建议过很多次,他都不肯。
“小野,你说不喜欢灰色!”
但斯野朝他走来时,那缕茫然已经消失无踪。
“接下来去做什?”他平静地问。
斯野惊讶,“哥,你怎知道不想回家?”
靳重山笑笑,“你精力还没有挥洒完。”
半小时后,斯野坐在常去发型店里。
斯野在靳重山眼里,刚好就站在最明亮地方。
那身浅灰色西装仿佛在发光。
斯野从头到脚,每寸都在发光。
帕米尔高原上斯野也有明媚时候,但和现在相比,还是失光彩。
现在斯野拥有不是外界赋予光芒。
他以为有间服装店,斯野就有工作,就有栖息之所。
他以为那就是斯野工作。
但不是。
原来斯野并不需要面对每个客人问题,不需要天天守在店里。
斯野作品不是摆在古城小小店铺里,是呈现在这样壮观,比这更加壮观展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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