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点哪儿不好?野哥你看,还穿十厘米细高跟呢!”
现在帕米尔之春穿在那个属于帕米尔高原男人身上。
斯野移不开眼,却又责备自己不堪。
他大半年来强行撑起精气神,在见到靳重山刻,隐隐有崩塌征兆。
“野哥!”白小也眼尖,最先看到斯野,“这儿这儿!马上拍完啦!会儿们去吃蛙好不好?”
他看见靳重山。
那道他这辈子无法忘记身影就站在“旷野”两个字下,穿着他设计服装,眉目如淡漠山。
他喉咙忽然涌起哽意,周围嘈杂变得很远。
这套服装是他在日本时设计,和当时工作全无关系,只是在看见心跳视频后,灵感涌现。
靳重山答应过他,带他看帕米尔高原连绵数里杏花云,看春水滋润干裂河谷。
不敢问:斯野,你放下吗?
刚才瞬冲动已经告诉他答案。
他没有放下。
手心阵阵发冷。车速也降下来。
所以他在干什?
斯野那脚油门踩下去时,头脑几乎是空荡荡。
白小也前面说堆废话,中间夹着偷拍照片。
他看见,理智就尽数归零。
靳重山来,在成都,在他旗舰店。
这怎可能呢?
“今天真是太巧,要不是靳哥救场,就完蛋呜呜呜!”白小也卖乖,“野哥,平时叫你你都不来,今天靳哥在,你才来。你是不是要带靳哥去吃那家特好吃蛙啊?带上带上!”
“斯……”
靳重山刚开口,
亲自盯着样品。
开会时,斯野将手机静音,小时之后,才看见白小也发来信息轰炸。
刚翻几条,他脸色就变。
“小野,去哪儿?”星姐只见道风刮过,连忙追出去喊:“今晚和乔总吃饭,准时啊!”
斯野头也没回:“不去。”
靳重山也看过来,灰蓝色眸子和过去样深邃,却好似起风浪。
斯野轻轻闭眼。
白沙湖没有风浪,定是他看错。
白小也噔噔跑来,靳重山紧随其后,视线从看见斯野刻就未再挪开。
但斯野别开眼。
但他没有看见。
他将想象中春色画在设计图上。
他给自己画幅帕米尔之春。
这套作品有非常浓厚个人色彩,是他任性之作,原本不应该放在旗舰店。
但新来经理白小也眼相中。
他没有放下,为什还敢赶去见靳重山?
放不下人,在放下人面前,永远只能当可笑小丑。
车停在路边,斯野拖着半被凿空灵魂走进去。
晚霞中太古里迷幻而美丽,他却无暇欣赏那些光怪陆离。
“旷野”近在眼前,拍摄还未结束。
简直像做梦样。
去年,靳重山离开他时候,说放得下。
衬得放不下他像个小丑。
靳重山说,时间会帮他放下。
所以他把切都交给时间。
星姐还没反应过来,“啊?”
车已经绝尘而去。
白小也做事利落,靳重山也很配合。
赶在夕阳最浓墨重彩时候,靳重山站在“旷野”玻璃房子外,在摄影师指挥下随意地摆着造型。
他和太古里时尚艳丽格格不入,但恰恰是这份格格不入,将这套衣装特色完全展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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