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们讲述,并非是想要与他们感同身受,为他们开脱。”花崇说:“你和曲值想法没错——任何痛苦都不是杀人理由。他们没有个人是无辜。”
“可是。”花崇话锋转,“他们因为某种痛苦而杀人也是事实。尽管们无法接受,觉得荒诞、不可理解,但们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确实有些心理极其扭曲人,他们干得出正常人不会干事。用你上次话说,就是这些人心已经被毒所侵蚀。他们会因为很多们难以理解原因杀人。如果不是刑警,那肯定懒得去解他们心态转变。但是刑警,且是重案组组长,必须尝试着解他们心理。这倒不是可怜他们,而是今后若是遇到相似案子,说不定能更早发现破案蛛丝马迹。人性最复杂,见得多,思路才能拓得更宽。”
“人性……”柳至秦沉吟,“比如邱国勇吗?”
花崇也想到这个人,“是啊,邱国勇也算是个例子吧。他这辈子几乎都活在别人厌恶眼神里,同样,他也厌恶许多人。他爱钱,可以说视财如命。孟小琴料定将唐苏首饰扔在他家门口,他会捡去偷偷卖掉换成钱。可是谁会想到,他用这笔钱给邱薇薇买个对他们家来说极其昂贵iPad?”
“邱薇薇是他唯孙女,那时候又快过年。”柳至秦轻声道:“也许是时冲动,想要疼疼邱薇薇吧。事后他好像就后悔,觉得不该买。”
庭里走出来。孟小琴刚才跟说,电视里那些明星亲子节目,很多人看到是明星孩子多可爱多聪明多有礼貌,她看到却是阶级与贫富差距。她说——你看到那些孩子优秀,感叹自己周围孩子为什不可爱。这难道是孩子错?有钱人家孩子从小所受教育就不样,眼界、见识自然不样,而穷人家孩子成天就听着父母为几十块钱吵架,因忘关电闸被罚跪,逐渐变得自卑、胆小、鄙陋,就像她和道桥路里长大其他孩子样。孟小琴没有走出来,杀两名无辜女性。邱大奎也没有走出来,杀自己父亲。”
“可也有人走出来。”柳至秦说:“比如肖露。看她现在就过得挺好。”
“人与人之间,总是不样。”
柳至秦沉默片刻,“花队,你是在可怜孟小琴吗?”
花崇愣。
“对。但正是这个iPad拍下关键证据。”花崇说:“刑警这行干得越久,越是不能小看些机缘巧合。犯罪分子再聪明,犯罪现场再干净,都会存在些们想象不到证据。”
柳至秦目光渐沉,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崇。
花崇抬眼,“干嘛?又要向学习?”
“花队。”柳至秦突然问:“你为什从特警转来当刑警?”
“曲副队说,他最不喜欢听嫌疑人自白,三分真话,七分狡辩。”柳至秦道:“花队,你却听她说很久。”
花崇淡笑,“只要是经手嫌疑人,都会听他们讲为什要杀人、有什难处。”
柳至秦略显不解,“但任何难处与痛苦都不是杀人理由。”
“可杀人事件已经发生,不是吗?”
柳至秦微皱着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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