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想,花崇全部家当都在他这儿。
可是自己还在怀疑花崇。
边怀疑,边深陷。
边是无法放下恨,边是无法控制爱。
当年惊鸿瞥让他惦记至今,但再惊艳相逢,也敌不过朝朝暮暮相处。
“不回去还能去哪?”花崇扯扯绳子,“这里还有个拖油瓶呢。”
“意思是,先回去安顿二娃,还是先去买菜。马上中午,你不是说想吃猪蹄吗?”
“差点忘。”花崇拉开后座车门,将二娃撵进去,坐在驾驶座上,“这样吧,你把二娃牵回去,去菜市场买猪蹄。”
柳至秦扣好安全带,侧过脸,“牵二娃回去?”
花崇抛钥匙,“反正都在家吃饭。你帮看着它,别让它啃花就行。”
花崇好笑,“小柳哥,发现你装无辜很有套啊。”
“领导谬赞。”
花崇晃晃绳子,故作声势,“二娃,咬他。”
二娃正兴高采烈往前面蹦,两只软趴趴耳朵滑稽地晃来晃去,闻声立马站住,颇像训练有素警犬。
但这“警犬”耳朵实在太没气势,花崇顿时笑场,“太蠢。”
起来耳朵,笑道:“如果能立起来,就更帅。”
它开心地冲柳至秦“嗷”两声。
花崇拉着绳子,两人狗离开宠物店,向市场大门处走去,路上吸引不少目光。
二娃是凶手狗这件事早就在市场传遍,生意人大多迷信,都说二娃不吉利,是条“凶犬”,此时见它被接走,少不得议论纷纷。
“看来老板压力也挺大。”花崇说:“怪不得想将二娃脱手。”
20岁他为花崇着迷,花崇成他视野里道光。但过去岁月里,这道光与他始终隔着扇透明玻璃,他无法碰触。
窗外再温暖,他周遭也是冷。
而现在,光融进他人生每处
柳至秦拿着钥匙,“还是去买猪蹄吧。”
“去。”花崇坚持道:“你负责做,负责买。”
柳至秦看向前方,没再坚持,“行。”
画景小区附近就有个菜市场,花崇下车,柳至秦换到驾驶座上,看着花崇消失在拥挤人群里,直到被后面车按喇叭催促,才想起这里不是停车地方。
兜里放着花崇家钥匙,开着是花崇车,后面还有花崇狗……
“们得想办法,帮它把耳朵立起来。立耳是成年德牧标识,二娃这样……”柳至秦说着也笑,“确太蠢。”
二娃好像听懂两个人类在嘲笑自己蠢,用力昂昂头,可惜耳朵不是靠昂头立起来,它动作太大,只耳朵“啪”声拍到眼睛上,模样看上去更可笑。
花崇捧腹,甩着绳子说:“别给丢人现眼。”
走至市场门口,横七竖八堆着木料已经被拉走半。很快,何逸桃在这里存在过痕迹就会被彻底清除掉。花崇扫眼,眼尾幅度极小地往下垂。
柳至秦问:“现在回去吗?”
“狗又没错,错是人。把人错误归咎于狗……”柳至秦说着顿,斟酌番用词,“好像有点蠢。”
“什‘好像’?”花崇拆穿他,“其实你就是想说——这些人真蠢。”
柳至秦笑着否认,“没这说。”
“你心里这想。”
“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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