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打开车窗，微侧过头。
初秋
风灌进来，他半眯着眼，任由风将头
柳至秦抿
抿唇。
袁昊嚎道：“不容易啊！”
花崇朝柳至秦递个眼色，“走，去陈韵家。”
路上，柳至秦问：“花队，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活着不容易，所以不如死事？”
花崇没有正面回答，“凶手解王湘美，解王湘美父母，认为像她这样家庭出身小姑娘，就算在贫穷中勉强长大，将来也不可能过得幸福。王湘美现在还小，就算穿质量最差衣服，看盗版漫画，在茶馆乌烟瘴气中写作业，也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差，照样有梦想，照样觉得有朝
日会穿上漂亮裙子。但是有漂亮裙子穿就足够吗？不，完全不够！当她有公主裙，她便想要名牌包、大牌化妆品、首饰、豪车。裙子就像注入她体内第剂d品，在幻象中带她见识富足、美好生活。当d品带来幻觉消失时，她会沮丧而绝望地发现，现实中没有童话，灰姑娘不会变为头戴皇冠王妃，她这辈子都是在底层挣扎灰姑娘，最好结果是像她母亲样，凑合着嫁给个普通男人！至此，她才明白，活着会有多困难。对富有人来说，活着每天是享受，而对她来说，活着每天都是折磨！那为什
还要活着？想死，却又没有胆量去死，她需要个帮手！”
“反正那个位置是王湘美，‘他’就算是11号把书放进去，王湘美也会看到。”
袁昊盯着显示屏，“这边交给
，把可疑人都给你们揪出来。”
“但你并不知道谁可疑。”花崇说：“也不知道谁可疑。‘他’出现在视频里时定很正常，们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特点。”
“这倒也是。”袁昊苦恼地踹脚桌子腿。
“那从陈韵身上找突破？”柳至秦抱臂，“如果嫌疑人是同人，那‘他’必然也会出现在陈广孝烧烤店或者陈韵上朗读课课外机构附近。”
柳至秦拍拍花崇肩，“花队。”
花崇突然深吸口气，将自己从凶手视角扯回来，盯着前方滚滚车流，低声说：“这个人在做‘他’认为正确事。在‘他’认知里，‘他’杀害王湘美，是为救王湘美于水火。这种无望生活，不过也罢。”
“‘他’是个心理极端扭曲，心思却非常缜密人。”柳至秦握着方向盘，跟上花崇思路，“除些极其特殊案例，心理扭曲者在作案之前都经历过难以承受创伤，‘他’经历过什？”
花崇按着额头，“很担心们走上岔路。在岔路上想得越远，离真相就越远。现在王湘美已经死，陈韵还不定。旦走上岔路，被耽误就是陈韵命。”
柳至秦腾出只手，在花崇腿上拍下，“放松，们谁都能焦躁，但你不行。”
“等等等等！”袁昊打岔，“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这是要出大事节奏啊！”
“希望不是同人所为。”柳至秦说。
花崇看着他，“但如果们按照这条思路去查，就等于默认并案。”
“天哪！”袁昊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这什变态杀手，专挑穷人家小姑娘下手？人家活着容易吗！”
花崇脑中闪，重复道：“活着容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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