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靠椅坐下,花崇目光没有从男人脸上挪开,但也没有继续喊对方名字。
盯着监控张贸说:“花队怎不说话?李立文这是闹哪出?他以前不是这样啊,别是吃错东西吧?还是在演戏?”
“不像。”徐戡摇头,“个人是不是在演戏,看眼睛最容易分辨。当然微表情、肢体动作也能提供些参考。”
“那他今儿是怎?”张贸不解,“前几天没见他有问题啊,怎突然这样?无故发飙,居然还敢袭警?没哪个正常人敢在刑侦支队这放肆吧!”
徐戡看着监控,过几秒才低喃道:“可能,他已经不是正常人。”
“李立文。”花崇冷冷道。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颤抖肩膀顿,眼睛旋即变得更加凶悍,两边鼻孔“噗嗤噗嗤”喷着气,鼻翼快速地张合,略微泛黄牙齿咧出来,双唇向上下两个方向分开,眉心和鼻梁间挤出沟壑般褶皱,五官极度扭曲,几乎要皱到起。
个正常人,会露出这种表情吗?
李立文会有这种表情吗?
装?
被押在审讯室里李立文与数日之前相比,简直如变个人。
他像警惕兽类般弓着脊背,藏在额发阴影中双眼刺出阴森森寒光,被拷住双手抓着桌沿,指甲在桌面抠动,发出令人不悦声响。
他似乎不懂得控制自己呼吸,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人,肩膀随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喉咙不断发出代表威胁“唔唔”声。
花崇睨着他,好似透过他与李立文无异外表,看到另个全然陌生人。
李立文直生活在社会底层,没念过多少书,靠在夜店上班养活自己,也算是自食其力,无可指责。但他贪图小便宜,戾气非常重,热衷于在背后骂人,且用语脏到极点。不过,李立文嘴虽然脏,却又很懦弱,胆小怕事,害怕得罪人,若不是包里惯常放着把刀,几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
“啊?不是正常人是什人?他别是真疯吧?”
审讯室里气氛异常紧张,并且很是怪异。李立文像枚随时会爆炸炸弹,另外两名警员如临大敌,做好控制他准备。唯有花崇好整以暇,甚至还将腿架起来。
僵持间,李立文呼吸越来越沉重,指甲抠动桌面声响也更加刺耳,双血红眼睛睚眦欲裂,似乎再瞪会儿,
不像。
李立文装不到如此地步。况且伪装人最易被眼神出卖,他们眼中或多或少会显出几分躲闪。
但眼前男人似乎根本不懂躲闪为何物,目光极凶极恶,恨不得将困住自己人撕咬成渣。
只有野兽才会有这种眼神。
花崇眯眯眼,眼角接连跳好几下,心中隐约有个近乎荒诞猜测。
可现在这个和李立文长得模样,甚至穿着李立文衣服男人,与李立文却完全相反。
李立文戾气通过抱怨、咒骂发泄出来,人前微笑,人后嘲讽,而这个男人戾气却宣之于无声,bao力。
就在不久前,男人打伤名准备不足警员。
花崇看着他,他也看着花崇,喉咙继续“唔唔”作响,好似正在衡量自己是否有胜算。如果有,他也许会如狼般跃而起。
但花崇怎会给他逞凶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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