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们命大。”连烽从高脚椅上下来,摁灭烟头,“最近有什案子能拖住他们吗?”
真脏。
这些人,这些活着人,真脏。
“这快?”连烽手指夹着烟,两眼在白烟中虚起来,“还以为花崇会为那些案子忙上阵子,没想到他解决得这利落。”
“有柳至秦帮他。”阴影里人面目不清,声音倒是清晰,听得出语气间不屑。
连烽看着窗外,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
前方视野开阔,新建成洲盛购物中心虽然还没有正式开业,但已是灯火辉煌。
男人笑起来,大步向前走去。
极少有人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他却是知情人之。这带给他极大满足感,每次来到这里,心头阴霾便扫而空,好似回到舒适家般。
他站在中庭,勾着唇角环视周围,感到自己就是这里主人。
中庭已经向民众开放,些规模较小饮品店正在试营业。老人们暂时不敢跳广场舞,中庭多是滑板少年和街舞少年。男人半眯着眼,将各式各样热闹尽收眼底,目光难说是悲悯还是冷漠。
不像往日那般焦虑烦躁。
玩弄猎物比狩猎过程更叫人兴奋,他舍不得过快结束猎物生命,想要多玩会儿。
观察猎物也是乐趣之。
他坐在猎物工作蒸菜馆,点上几份油腻蒸菜,看猎物忙里忙外,为生活奔波,不知死期将至。
这种随意给条生命画上休止符感觉……啧啧啧,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那人又道:“柳至秦是个大麻烦。”
“嗯。”连烽抖掉截烟灰,“还有柳至秦背后那群人。那个特别行动队,没个好对付。”
“需要先解决柳至秦吗?如果没有他,花崇就等于断条臂膀。”
“怎解决?”连烽转身,眉心拧着,“陈争看上去不干事,但眼睛直盯着重案组,如果现在动柳至秦,怕得不偿失,影响后续行动。”
“黄才华还是用早。”那人摇头,将杯中酒饮而尽,“时机不对,如果时间更加充足,们能把他‘调丨教’得更完美,说不定那撞,花崇和柳至秦就都没命。”
突然,个穿着滑轮鞋女孩冲过来,因为刹不住而哇哇直叫唤。男人躬身,微笑着伸出手,将她护住,低声道:“没事吧?”
女孩看上去才六七岁,小萝莉个,眼泪汪汪地说谢谢,泪水弄湿他手背和衣袖。
“没关系。”他笑得温柔,好似血液中阴鸷与癫狂从来不存在,甚至还轻轻拍拍女孩头,“加油练习,注意安全。”
女孩滑走,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他这才抬起手,看着湿漉漉手背,眼中温度消失得干二净,接着被厌恶、鄙夷所取代。
但猎物却被人截胡。
男人过日才知道,自己猎物竟然是个犯罪嫌疑人,深更半夜被警察破门而入,押进警车。
“操!”好不容易找到丁点儿乐趣,转眼又没,男人狠厉地扔掉烟头,低声咒骂。
他很年轻,就连骂脏话,也含着几分朝气。可是他眼睛却如黑沉沉死水,缕光芒照进去,瞬间就消融得干干净净。
弄丢老猎物,只能继续寻找新猎物。男人双手揣在衣兜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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