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轻轻吁口气,将语音通话转为视频通话。
屏幕里柳至秦紧皱双眉,眼中有许多红血丝。
花崇顿时心痛,“小柳哥。”
柳至秦盯着他,即便隔着屏幕,那双眼仍旧深邃得似要将他吸进去。
“给看看你伤。”柳至秦第三次说这句话。
“嗯。”柳至秦嗓音低沉,听得出正努力压抑怒火。
花崇心里突然静下去。这份宁静渐渐在周遭扩散,将外面警车消防车驶过轰鸣、特警喊声,还有切高分贝声响通通盖过。
世界下,仅剩下自己心跳声,和手机里传来、柳至秦呼吸声。
即便在不久前最危险时刻,他也不曾慌乱。但烦躁与焦虑却始终在身体各个角落叫嚣。当时警车里有个什都不会小警察,还有乐然和昭凡,他必须保持镇定,半点失误都不能有。
可他也是血肉之躯,面对从三个方向打来子弹,要冷静如没有生命机械,很难。
说正事,“在椿城遇到伏击,洛城现在是什情况?”
说正事同时汇报伤情,“左臂受点儿伤,没什,就破个皮。”
正犹豫着,已经暗下去屏幕突然亮,手机有节奏地震动起来。
花崇就跟有感应似,还没来得及看来电者是谁,心跳就自作主张地加速。
看到屏幕上名字时,他清清嗓子,确保自己声音听上去不疲惫不沙哑,才接起电话。
椿城临江公路上发生枪战迅速传遍网络,又迅速被删除,不过很多现场视频已经被人们保存到本地,私下传播难以控制。那些视频大多晃得非常厉害,且残缺不全,但好奇观众最不缺就是脑补精神,硬是靠着无数个短则几秒长则数十秒视频,拼凑出出情节完整警匪大戏。
但人们认为“匪”不是毒贩、黑帮,就是军火贩子,没有个人提到涉恐团伙。
这似乎太遥远,椿城这种远离边疆大城市,怎会有涉恐团伙?
即便是以最快速度赶到特警,开始都没有往涉恐方面想。
花崇暂时没有离开现场,处理好伤口后坐上辆警车,右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是柳至秦号码。
明明是同样话,却带着孑然不同情绪。
次比次心疼,次比次温柔。
花崇深深呼吸,摄像头渐渐朝向左臂,低声道:“真没什,
解决掉所有伏击者之后,他直有些躁动,只是如往常般将躁动堪堪克制,牢牢关在心里,任它慢慢消融。
这个过程通常不短。
但听到柳至秦声音刹那,躁动几乎是瞬间消逝。
他无意识地收紧手指,感到股堪称温柔暖流正从心口向四周蔓延。
“给看看你伤。”柳至秦又道——虽然只是重复刚才说过话,语气却柔软几分。
“小柳……”
“给看看你伤。”
柳至秦打断他话,语气是他很少听到强硬。
这似乎是道不容拒绝命令。
他蓦地坐直身子,顿两秒,“你知道?”
只要按下“拨通”键,马上就能听到柳至秦声音。
柳至秦接他电话时,总是很快。
可他突然不知道,当电话接通,自己该说什。
语气轻松些,“小柳哥,在干嘛呢?”
正常点,“小柳哥,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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