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燎那里拿干净新毛巾,林原野去门外卫生间里洗澡。卫生间里不大,但洗澡花洒和沐浴露都有。他将身上脏衣服脏裤子脱下来,放在门外洗脸台边,穿着内裤站在卫生间里,转身弯下腰研究身后开关。
热水设施并不复杂,林原野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热水开关。但是很快,他就遇到新麻烦。
片刻过后,坐在屋内休息男人,在屋外传来动静里起身,走向门外卫生间。
“程燎。”林原野动不动地站在卫生间里,声音裹着几分淡淡委屈,透过厚重门板闷闷地传出来,“花洒不出水。”
对他衣柜里背心感兴趣已久,林原野挑男人那晚在酒吧中穿过背心和大裤衩。做完这些以后,他又有点坏心眼地伸出指尖,轻轻挑起柜子里整齐叠好黑色内裤,语气里带着小小惊讶问:“内裤也可以穿吗?”
程燎站在背对灯光位置,眸光中夹带着几分难以言喻深沉,定定地落在他那张脸上。
唯恐男人对自己起疑心,林原野见好就收地将内裤放回原处,面色诚恳认真地转过脸来解释:“抱歉,意思是,你有没穿过新内裤吗?”
“没有。不过,”程燎嗓音淡漠如常地补充,“你如果想穿旧,也可以穿。”
林原野怀里衣服差点没能拿稳。
你穿什码?”
林原野悄悄在心底啧声,程燎衣服裤子应该可以穿,唯独内裤有些不好说。想到这里时,他余光轻轻滑向男人腰腹位置。
见他垂眼站在那里,许久不出声回答。程燎径直迈开长腿,朝他走过来。
从对方走近动静中回神,林原野不明就里地抬眸望他。
程燎停在他身后,伸手勾开他后衣领。不等林原野反应过来,便听男人在自己身后淡淡解释:“标签上应该有尺码。”
如若他是在同性酒吧中遇到男人,此时此刻就该怀疑,面前人是不是在故意,向自己施放信号。
然而他是在普通小酒吧里遇到对方,而程燎当时身上穿,还是穿在其他任何人身上,用邋遢随意来形容也不为过背心和大裤衩。
更遑论说出这句话人,此时此刻那张英俊脸上,依旧是副眉眼不动冷淡模样。就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仅仅只是林原野自己错觉而已。
初初放线沉湖不久鱼钩,钩上鱼饵似乎还不足以诱鱼咬钩,林原野不愿就这样草草惊湖中摆尾游动鱼。
谨慎起见,林原野还是没有再去动衣柜里内裤。
林原野没有否认他话,双漂亮眼睛微微眯起来,他穿这条裤子上标签,是缝在哪个地方来着?
——似乎是在腰后裤头里面。
林原野忍不住在心底唔声,眸中涌起浓浓兴味来。
看过衣领下方标签以后,程燎就从他身后走开。林原野那张好看脸上流露出几分遗憾来,却在程燎抬眼朝自己看来时,恰到好处地尽数隐藏起来。
“想穿什,自己过来拿。”程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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