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钓。”话语顿顿,程燎缓缓抬起眉来,“可以直接抓。”
饶有兴致地唔声,林原野若有所思地盯着水面没说话。
“以前抓过鱼吗?”从桶中拿出捞鱼网递给他,程燎开口问。
“没有。”林原野拿着捞鱼网蹲在溪边,垂头往朝面前水中看。
“可以试试。”程燎原地弯下腰来,将自己两条裤腿卷到膝盖。
林原野手中抓着那张地图,亦信心满满地迈步跟上去。
他们在山中走大约半小时路程,始终不见任何池塘影子,最后反倒是跟着那条潺潺蜿蜒溪流,歪打误撞地找到片宽阔浅溪水滩。
两人在溪水滩边坐下来休息,瞥见林原野低头对着地图苦思冥想,程燎朝他伸出手来道:“地图给。”
林原野轻轻皱着眉头,神色费解地将地图递给他。
后者接过地图以后,垂下眼眸略微扫眼,就立刻看出图上路线端倪来。他将手中那张地图举起来,指尖径直落向岔路口右边那条小路,“走错,应该是右边。”
嘴唇落下去那个瞬间,林原野按在对方背上手指能够清晰感知到,程燎背部肌肉微微紧绷起来。
那只是个轻触即离浅吻,林原野很快就从他背后抬起脸来,抱着自己头盔起身下车。回头看见程燎仍旧坐在车上没动,他满脸若无其事地扬起唇角问:“怎?”
程燎这才开始动起来。男人伸手将头盔摘下来,放入车头前篮子里,目光中带着几分隐晦难明情绪,停留在他身上久久未离开,“没什。”
他弯腰拎起提桶走向林原野,两人托便利店老板帮忙照看电动车,便按照地图上画出来路线,带着鱼竿与提桶朝山里走去。
树木生长葱郁遮天蔽日山林里,确比镇子上要凉快许多。他们路沿着浅浅山溪往上走,耳边聒噪夏虫鸣叫声始终未曾停歇过。
林原野面上神情明显滞滞,朝他露出些许心虚抱歉眼神来,“那现在要走回去吗?”
男人没有马上给出回答,而是放下地图从树荫里起身,踩着溪水滩边杂乱铺叠碎石块走向水边。
眼前浅浅流动溪水清透见底,阳光从头顶茂密树叶罅隙间筛落而下,穿过水纹轻微荡漾溪面,投射在溪底圆润漂亮鹅卵石上。不知名水生植物扎根于水中石堆间,在日光充足盛夏里肆意生长。
“这里也可以。”视线从波光粼粼溪面收回,程燎回头看向他淡淡道。
林原野似是没有明白过来,走过来停在他身边问:“溪水这浅,钓得上来吗?”
程燎拿出防蚊虫药剂递给他,林原野有些意外地扬扬眉,接过来将药水喷在自己裸露手臂上,还回去时候顺口问道:“哪来?”
“渔具店老板给。”程燎拿起药剂往自己身上喷。
恰逢两人走到山中岔路口,山上没有任何标志性路牌,见身旁男人仍在垂眸喷药,林原野自然而地从他手中拿走地图,对照着图上路线认真比对起来。
片刻过后,他从地图前抬起头来,语气轻松且笃定地下结论道:“走左边这条路。”
旁边程燎已经将药剂收起,闻言也并未提出要看地图,似乎是不曾怀疑过他认路能力,脚下步子不见半点犹豫地朝左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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