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息身体不稳,抵在座位边缘手抬起来,胡乱按在对方大腿上。聂靖泽挪开那条受支撑腿,粟息手腾空瞬,很快就被对方面对面地拖入怀里,弓着背脊,半是跪半是坐地待在聂靖泽两腿之间空隙里。直腰抬头就会撞在车顶距离。
他皱起眉毛,轻轻挣扎起来,也顾不上思考要用什称呼:“聂靖泽。”
只是这声名字非但没能让对方清醒点,反倒是如同什裹着暗示意味讯息,让对方无意
聂靖泽没有说话。片刻以后,男人朝他打出个后退手势。
粟息依言往后退两步,站回人行道上。
车门被人由里至外打开,聂靖泽迈出条长腿来。对方身挺阔西装,绀色西裤裤管随着他跨腿动作往上缩缩。
以为他要从车里下来,粟息又欲往后退步。岂料聂靖泽却没有半点要下车意图,只借着跨在车外那条腿重心支撑,抬起上半身握住他手,将他往车里拽。
担心手中打包袋里红油泼出来,粟息毫无反抗地被拉到车门边。他弯下腰,另只空余手伸出来按住座位边缘,堪堪稳下身体,抬起头来要说话时,鼻尖嗅到浓浓酒气。
走出巷子以后,粟息和厨师大哥分道扬镳。
他沿着街道朝左侧方向走,龙虾馆仍在开门迎客,正对大门路边无声无息地停着辆车,黑色车身大半隐没在夜色中。这条街靠近人流汹涌步行街,不但是不允许无故停车,且交警也查得严。
粟息多看眼那辆车。
车窗封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看不出来车里有没有人。车型和车身颜色却让他觉得熟悉。
粟息从车前走过时,微不可见地加快脚下步伐,想要去看眼挂在屁股后车牌号。无论从前现在,无论有意识无意识,他总是对与聂靖泽有关数字十分敏感。譬如对方电话号码,又譬如对方车牌号。
他脱口而出:“你酒驾吗?”
聂靖泽取下他手中打包袋,丢在车内中控台上,短暂地思考过后才道:“没有酒驾。”
粟息怔忪秒,才想起来聂靖泽坐是副驾,不是驾驶位。这个时间点,又将车停在路边,显然只是开车人临时离开,聂靖泽坐在车内等人。
至于那人要去买什,粟息目光倏然穿过另边车窗望出去。不远处高耸星级酒店在夜空下霓虹闪耀,他看眼街对面便利店招牌,心下然。
粟息将自己被握住那只手挣出来,要去拿放在中控台上打包袋。聂靖泽隐在黑暗中脸神色不显,却二话不说又将他那只手扣住,连手带人往怀里拖。
他心不在焉时,副驾驶车窗却降下来。低沉模糊嗓音滚过唇齿间,被夜里微风轻轻卷起来,送入他耳廓中,带着丝淡淡意味不明。有人叫他名字:“粟息。”
粟息当即便认出这声音来,心中迟疑秒,还是朝车窗边走过去,微微垂头视线与车内人齐平,“聂……”
本意是想要客客气气地叫声聂先生,却不知道为什,对上聂靖泽黝黑如墨瞳孔时,抵在舌尖字眼又回涌至喉咙间。他有些叫不出口。
聂靖泽审视他脸,又低低地开口,带着疑问:“粟息?”
粟息应声,他从来没有见过聂靖泽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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