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还能有谁知道？”聂靖泽淡淡反问，“今天下班以后，
来接你。你跟去商场，帮给他挑
块手表。”
粟息接过老师傅递来
两把钥匙，“下班时候，商场已经关门
。”
聂靖泽闻言拧眉，“你每天要工作这
长时间？”
粟息转身往来时路走，语气平静：“自然是和聂先生比不得。”
聂靖泽语气渐冷：“休息时间呢？”
就连聂靖泽自己都觉得，他这趟是来得莫名。
清晨起床冲澡时，对着素白瓷砖想起粟息脸来。洗完澡出来心血来潮，捞鞋柜上车钥匙就往地下车库里走。将车停在出租房楼下时，只想着他换新车，即便粟息走过，也不会认出他来。
只是没想到见人以后，身体却先意识步按起车喇叭来。
然后下车拦人，最后随意找理由搪塞。
身后对情侣慢吞吞走过，两人聊起恋爱纪念日礼物挑选。女方按着手指数自己心愿单，男方话中稍显敷衍，只说这麻烦，不如直接发红包。
“把鞋擦干净。”
“你觉得受不吗？菜市场就是这样地方。”粟息沉默片刻，将纸巾还给他，“它不是你家附近进口超市。”
聂靖泽没有说话，却打开那包纸巾抽出张纸来。欲要弯腰蹲下时，他听见粟息说：“更何况鞋子又破又旧，也比不得聂先生脚上穿鞋。”
聂靖泽微微顿，似是回过神来般，将那张纸塞给粟息，也不去看他到底有没有擦鞋，便移开视线。
他望向身侧挂满肥肉排骨猪肉摊，眼中俱是心不在焉，心中只余下件事情。
走在前面粟息停下来，回头望他眼，“个月休三天。”
聂靖泽没有说话，心头却陡然窜起轻微怒意来。
两人至此无话可说，路沉默地走出菜市场。直至从转角镜前绕过时，站在空无人巷道里，聂靖泽叫住他。
“你这算是什工作？你同事里，除去做兼职大学生，剩下大多都是四五十岁临近退休工龄中年女人。”他神情偏冷，声音严厉，“天二十四小时你要从早做到晚，个月里只休息三天。毫无意义工作消耗掉你九成时间，剩下时间你还能拿来做什？”
聂靖泽三两句话，虽是针见血，却不知道为什，他每说句，心中怒意反而更甚分，当
两人意见不和，直接路吵过去。
聂靖泽听小半会儿，倏地掀起眼皮扫向粟息，“确是找你有事。”他眉尖微扬，语气却轻描淡写，“想送块手表给钟情。你说，送什样式比较好？”
粟息缓缓侧过脸来，“关于这件事，你应该去问钟情本人，而不是来问。”
聂靖泽神色微讽，“自然是不想让他知道，打算给他个惊喜，才来问你。”
粟息摇摇头，“不知道他喜欢什样式。”
他刚刚在想什？竟然想去给粟息擦鞋子。
聂靖泽敛眸思考，而后神色怔怔。
他刚刚……大概什也没想。只是单单觉得，粟息鞋子上污垢看上去有些碍眼。
配钥匙师傅终于出摊。
粟息将手中钥匙递给老师傅，握着手机去找贴在摊上微信收款码。聂靖泽站在几步以外，看那师傅将钥匙按入取模器内，又意兴阑珊地将目光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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