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再实际不过话,在粟息出声以前,聂靖泽已经看到挤在窗边小可怜洗手池。他走到洗手池边弯腰洗手,视线不着痕迹地从客厅内那些又旧又小摆设上扫过,心中愈发憋闷烦躁起来。
他曾经数次到过这栋楼楼下,却从未进过粟息住地方,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对方直住在这样狭窄逼仄小房子里。他心中情绪渐渐发沉,面上却分毫不显,只若无其事地关上面前生锈水龙头,转身穿过采光极差小客厅,朝整个房子中唯剩下另个小房间内走去。
粟息将两年前从那个宽敞明亮家中离开时带走行李箱拎出来,摊开放在地上,又转身去开贴墙放置衣柜门,将自己收叠在衣柜里衣服取出来。
卧室内本就堪堪能放下张沙发床和张单人床。平日沙发床折叠起来时,才能空出条狭窄过道来。如今粟息将行李箱拉开放在房间中空地上,立即就挡掉整个卧室中唯
粟息依言伸出只手,五指张开掌心朝上,摆在对方眼皮底下。
聂靖泽也将只手从大衣口袋中拿出来,手握成拳停留在粟息掌心上方。
粟息凝神朝自己掌心中央望过去。
聂靖泽慢吞吞地将拳头张开。
粟息眨下眼睛,片熟悉钥匙落入掌心内。粟息很快辨认出来,这是当初他遗落在聂靖泽车内那片钥匙。事情已经过许久,他从未向对方提过,对方亦是从未问起他过。粟息甚至早已以为,那枚钥匙再也找不到。
渐沉底,取而代之是眼中细微光芒流动。
聂靖泽看在眼里,竟然隐约生出点想要亲吻他眼睛冲动来。
然后他也就这做。
粟息在他嘴唇落下以前将眼睛闭上,嘴唇却不由自主地弯出点细微弧度来。
如同被他面上神情所感染,聂靖泽心情转好般勾起唇角来,“现在你考虑好吗?”
两人前后地走回五楼,粟息拿聂靖泽给他钥匙打开外层铁门,又伸手推开里面木门,转过身来对他道:“门有点矮,你不要撞到头。”
聂靖泽闻言神色微愣,视线从比自己头顶高过点门框上扫过,面色不太好看,“你们这是住什地方?门还没有人高。”
“老旧居民楼都是这样,房子里也是又小又挤。”粟息面色如常,“如果不想进去,你可以站在门外等。”
聂靖泽沉默不语,最后仍是跟在粟息身后走进门内。他转身来关铁门,却摸满手落下铁锈。聂靖泽忍不住拧眉,出声询问他:“洗手地方在哪里?”
粟息在卧室门边停下脚步,转身指给他看,“这里布置基本都是眼就能看到,不需要特地去找。”
粟息在对方问话中睁开眼睛,只手缓缓滑入上衣口袋中,将聂靖泽家中那枚钥匙握入掌心内。
通体冰凉钥匙很快就被他掌心中温度捂热,粟息指尖从那片钥匙轮廓上轻轻擦过,“那,”他抬起眼睛定定地看向面前男人,声音平缓而认真,“你给钥匙,就不还。”
聂靖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扬眉,“买赠活动绝对划算。”
粟息面上掠过丝困惑。
聂靖泽恢复面色如常,似是没有要解释意图,只对他道:“你把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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