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绷神经就在这样毫无预兆情境下,突然变得松弛起来。眼尾扫见陆封州拎着纸袋朝自己走过来,他站立在原地没有动,压抑复杂情绪目光笔直地投向对方。
“下车干嘛?”陆封州提着纸袋停在他面前,面色淡然地出声询问。
没有回答他话,明维余光克制不住地掠过在他手中纸袋。
几乎是立刻就清晰地认知到,袋子里面装着明晨星最爱黑森林,明维心中如同盛有巨大海浪翻涌。前赴后继浪潮重重拍上他心脏,将他心脏拍得发胀难受,犹如春日半生未熟青杏般,又酸又涩。
他有许多话想对陆封州说,譬如明晨星给你打电话,是让你给他买蛋糕吗?又譬如明晨星有手有脚行走自如,为什不能让他自己来买?
车在店外路旁停稳那刻,明维甚至不愿意将脸转向车窗外。
害怕现实彻底复制四年前那个傍晚,转过头去就能看见坐在店内靠窗位置,点好咖啡与蛋糕等待陆封州出现明晨星。更是害怕前来赴约陆封州,如四年前那样只是顺路捎上他,留他坐在车内像个走不进对方世界局外人。
明维背脊僵直地坐在副驾驶里没有动。
陆封州也没有叫他下车,将他单独留在车内,自己下车走进咖啡店内。
明维没有丝毫松气感觉,反倒愈发地如坐针毡起来。假如陆封州真来咖啡店里见明晨星,那他还是像四年前那样静悄悄地躲在车里,与当年自己比起来,属实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中是渴望知道。而等陆封州弯腰坐入车内,自己可以近距离地开口询问时,他又陷入逃避与退缩境遇里。
不敢问,也不再想问。
陆封州发动车子驶出这条街道,很快就回到原本直行路线上。被那通临时打进电话中断对话,对方没有再问起他花店事,明维同样也没有再主动去提起。
大约和明晨星那通电话比起来,他在花店橱窗外看花,自然而然地也就变得微不足道起来。陆封州不再感兴趣,也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必然结果。
两人有二十分钟没有说话,直到辨认出行驶路线不对劲,明维才终于率先打破车内沉寂问:“现在要去哪里?”
只是再多话语到嘴边,明维最后
他看不上这样自己。
四年后费尽心思偷偷回国,他不想再得到四年前那样结局。不再有任何犹豫,明维神色冷静地推开车门走下来。
陆封州背对咖啡店门方向,站在前台那边扫码结账。明维进去时候,恰好看见店员将黑森林蛋糕包起来。
他条件反射性地转头,看向店内落地窗边座位——
那里空荡荡,没有坐任何人。
“马上就到。”没有明说要去哪里,陆封州话语简短。
明维在他尾音里,将目光投向车窗外树木葱郁街道,心中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他直觉没有错,陆封州把他带去常去那家咖啡店——
对方开车路线与四年前如出辙,唯独不同是,那年明维坐是车后座,如今他却坐在陆封州副驾驶上。
记忆中四年前漫天霞光与落日余晖交织画面,渐渐和眼前视野中画面重叠在起。从前留存心底美好回忆,在明晨星出现后已然变为不愿面对陈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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