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血液从额头上流下来时,他心中其实是害怕与慌乱。坚硬墙面撞得他头脑昏沉,明维躺在地上没有再爬起来过。
绑匪锁门离开以后,陆封州用自己衣服按住他额头,教训话语已经到嘴边,说出口来时就尽数变为哄他软话。
陆封州跟他说很多话。说陆家花园里漂亮玫瑰花房,说年幼时母亲送给他红绳,也说他那些乏味不变高中生活。
那是与明维生活截然不同世界,他狼狈而又脏乱地躺在地上,大多数时候是在听陆封州说,时不时地也会给出清醒状态中回应。
陆封州语气笃定地告诉他,他们定能够出去。
明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既然双手不受束缚,倘若脸上布条能拿下来,自然早就已经取下来。
意识到自己问题有多傻,明维原本就燥热脸颊,愈发变得绯红滚烫起来。
陆封州低声笑起来,即便是脸上蒙着脏兮兮布条,他依旧笑得很好看。
他替明维解开手脚上绳索,并且说服他独自逃出去报警求救。
车间里窗户已经被铁皮封死,明维只能等绑他们人来开门。绑匪在天黑以后来过,手里端着盛有泥沙水。
线带着年幼孩子独有稚嫩,却因为长时间缺少水摄入,已经不及往常那样清脆响亮。
说完这个字以后,他就眼尖地在陆封州脚边看到水。
即便装水不锈钢盆,看上去比明家装狗粮饭盆还要脏,但明维还是不受控制地咽咽口水。他愣愣地注意到,陆封州双腿被绑得很紧,两只手却是能够活动自如。
他开始频繁回过头去,偷偷朝陆封州坐地方看。最后次回头时,明维还是没能忍住,舔舔自己开始从裂口中渗血嘴唇皮,小心翼翼地开口朝对方央求。
“哥哥。”他这样称呼十几岁陆封州,过度紧张语气里透出几分可怜意味,“帮帮可以吗?”
明维听完以后,也只是
为提防他们保存体力出逃,他并不打算给明维和陆封州送吃。
他是单独过来,同伙并没有出现。明维蜷缩在离陆封州很远角落里,对方进门以后,甚至直接略过他存在。
陆封州故意激怒他,绑匪背对他方向,想要对陆封州动手。
明维原本是有机会跑,只是脑中浮现出白天喝水时,对方身上发烫体温,他从角落里站起来以后,没有按原定计划朝门边跑,而是直接跑向陆封州。
震怒于自己对小孩掉以轻心,绑匪将本该发泄在陆封州身上怒火,尽数转移到明维身上。他动作粗,bao地抓起明维头发,按住他头往墙上撞。
他眼巴巴地盯着陆封州脚边那碗浑浊水,“想喝水。”
最后是陆封州亲手将那碗水,喂到他嘴边。顾不上铺在水底那层泥沙,明维张嘴含住碗边缘,仰起头来大口大口地吞咽。
在这个过程里,他脸颊不小心蹭到陆封州手背。对方手背上皮肤有点烫,他那张蒙着布条脸,红晕中掺杂着苍白,看上去明显有些精神不济。
明维喝完水,脑中思绪仍处在混沌中,思来想去以后,最后嗫嚅着开口问:“需要帮你把布条取下来吗?”
“不用,”陆封州朝他摇摇头,“眼睛刚做完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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