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向下滑去，想起那次
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就算他犯
天大
错，也有兄长和家姐替他解决，没有人凶过他，就连偶有说教都是和颜悦色。
但现在，柏尹——这个比他小8岁男子，却冷眼睨着他，那股难以言说气场几乎压迫得他喘不过气。
“离
哥远
些，你已经害过他次！”柏尹嗓音沙哑，气息铺洒在萧栩脸上。
萧栩既惊慌又委屈，终于出声辩解：“不是故意，上次那事真不知道！”
“你当然不是故意。”柏尹喝道：“今天事你是故意吗？萧少爷，你回答，是故意吗？”
他神经凛，顿生股说不清感觉。
柏尹两个月前过18岁生日，身高不知在什
时候已经超过他。他看着对方越来越近，轻轻咽咽唾液，想后退步，脚跟却磕到墙壁。
退无可退。
柏尹停在他面前，短暂逼视后，双手抬起，倏地抓住他衣领。
他听见柏尹咬牙切齿道：“对不起？对不起就完？啊？”
发觉自己像个肮脏小丑。
他难受得几乎耳鸣，将破皮手掌往里扣，抬眼就遇上柏尹漠然目光。
他俩都未被获准进入病房，各自靠着墙壁，像木头人般站立。
萧栩突然变得很不安，别开眼，几秒后又看向柏尹，“”声，最终垂下头，轻声说：“对不起。”
柏尹并未回应，萧栩看着自己靴尖。靴子也脏，可能从头到脚，他已经没有多少干净地方。
“不是！，没想到……”
柏尹冷笑：“你还不明白吗，萧少爷？哥两次遇险，都是因为你疏忽！你倒好，句‘对不起’，句‘不是故意’，就能给自己开脱干净！”
萧栩睫毛抖抖，嘴半张着，被堵得哑口无言。
“你这种人，根本不会认识到自己行为给别人添多少麻烦，不知道给别人生活增加多少危险。”柏尹松开他衣领，“上次你给哥找工作，嘴上说得好听，转身就忘，你如果稍微上心些，哥会落在那种人手上？”
萧栩靠在墙壁上，腰腿渐渐脱力，膝盖酸得厉害，像再也撑不起身体重量。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开！”他心里乱，慌忙抓着柏尹手腕，想将对方推开。
可是推不开，柏尹用十成力，紧紧将他锢住，低吼道：“萧少爷，你玩够吗？”
没有玩！错，对不起钧哥，但是没有玩！
他想喊，想争辩，但是话到嘴边，却被柏尹眼神统统逼回去。
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凶悍，陌生得让他害怕。
但再脏，不也是活该吗？
荣钧身体不好，他又不是不知道，知道还自作主张趁顾叶更和柏尹不得空，带着荣钧满城疯玩。荣钧性子好，善良，不懂得拒绝人，他也知道。医生说服药期间饮食要清淡，他干什？以“心痛荣钧”名义带荣钧吃香喝辣，还哄荣钧不要告诉顾、柏两人。若这些都不计较，那他夜里将荣钧放在路边，自己跑去飙车是人干事吗？
不是！
他活该崴脚，活该啃嘴泥！
“对不起？”凝重沉默中，柏尹轻飘飘句话刺入他耳膜，他木然地抬头，见柏尹缓慢地向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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