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尹已经走到门边，头也没回：“你还是尽快赶去吧，别让你
朋友们等得太久。”
“柏……”
“对
。”门已经打开，柏尹却
“在哪？”
“菡苑？行，
会儿就到。”
菡苑，仲城二代们花天酒地主要场所之。柏尹没去过，但顾叶更是那儿老板，他或多或少也听说过那里纸醉金迷景象。
萧栩大约是那里常客。
柏尹轻叹口气，突然觉得刚才对着抽屉润滑油发怒自己像个傻子。
闪闪屏幕上，“章擅”两字有些眼熟。
柏尹拿起手机，想起这人应该就是萧栩以前偶尔提到“章少”。
他看眼屏幕右上角，已经快10点，这个时间打电话来，大概又是约局。
心里不痛快，却不至于表露出来，他快步走到卫生间外，声音未带任何情绪：“有个叫章擅人找你。”
萧栩撑着门把站起来，跟抓住救命稻草似，开门从柏尹手中拿过手机，慌忙接起，声音大得有些夸张：“章少，这
晚有什事吗？”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萧栩知道柏尹就在门外。
水龙头已经关上，再没哗啦啦声响掩饰他焦虑与紧张。他握着门把手轻轻发抖，心脏跳得过快，费力想着开门之后如何面对柏尹，脑子却像被团黏稠胶糊住般，越想越懵。
他缓慢地蹲下，将又红又热脸埋在手臂里。
忽然，突兀铃声传来，他猛地抬起头，听见门外柏尹在迟疑片刻后向客厅方向走去。
柏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守在卫生间门口。明明没有立场质问萧栩，心头火却无论如何压不下去。有个瞬间，他甚至想脚踹开卫生间门，粗,bao地将萧栩拉到卧室，把推在床上，拉开抽屉问：“你找人来这里做？”
萧栩挂电话，咽两下口水，确定自己情绪终于正常些才转过身，别扭地扯起唇角道：“小尹，今天谢谢你，等下……”
“有局吧？听到。”柏尹淡淡地打断：“在菡苑？”
“啊……”萧栩尴尬地笑，“你等几分钟，去收拾下，咱们起出门。”
“起？”柏尹微抬起下巴，眼中浮起几许漠然：“你去玩吧，先走。”
“等等！”萧栩急：“送你回去。”
柏尹冷眼倚在旁，将萧栩此时姿态尽收眼底。
萧少爷似乎很亢奋，脸上脖子上挂着水珠，额头湿漉漉，耳根很红，说话声音时高时低。
“有空啊，哪些人？”
“啧，什叫不搭理你们？这不随叫随到吗？”
柏尹半眯着眼，萧栩那句“随叫随到”让他目光寒。
手夹着未点燃烟，手按着额头，柏尹想不明白自己更在意是“萧栩和别人做”，还是“萧栩在这里做”。
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这真他妈可笑。他无声地冷笑——且不说自己与萧栩尚无任何关系，最关键点，自己根本不喜欢萧栩，顶多因为肌肤之亲而有些在意。难道就因为这丁点狗屁在意，就想插足萧栩生活？
指尖烟被捏皱捏弯，他松开按着额头手，正想上前敲敲门，告诉萧栩自己回去，就听见萧栩放在客厅手机响起来。
卫生间里没有动静，他犹豫会儿，还是决定将手机拿给萧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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