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幸竟是从这两句斥责中听出几分亲密,心脏不由跳得更快,赶紧“懂事”道:“秦先生应该是太累。”
秦轩文有些撑不住,冷汗出现在额角,却固执地不肯显露病态。
柏云孤终于放下步枪,“当初是怎跟你交待?”
这话是对秦轩文说,迟幸左右看
在这个由雇佣兵、军火商、各方政治势力构成黑暗圈子里,“孤鹰”二字,指不仅是“孤鹰”雇佣兵团,亦指柏云孤本人。柏先生就像只孤独翱翔鹰,在云天中俯瞰众生,万物皆入眼,却不为任何人停留。
别人总说,柏先生没有心。
而没有心人,最是强大,最是残忍。
他听着步枪各个零件被组合在起声音,心跳渐渐加速,情不自禁地咽口唾沫。
就在这时,柏云孤突然抬头,冷然视线扫过来。
这个人霸占他柏先生,明明心肠歹毒,却装得楚楚可怜,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不恨。
楚臻总说他冷,“孤鹰”队里数他年纪最小,却最为老成持重。他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因为他将仅有热烈都给柏先生。
对别人,他压根不在意,所以才显得冷。
柏先生有那多情人,他见过其中大多数,嫉妒是有,但像现在这样恨却没有。
即便是领受任务,在迟家保护迟幸时,他对这个被宠上天美人也没有恨。
在落雀山庄。
他表情很平静,可看向柏先生目光却炽烈而充满渴望,轻而易举地出卖他。
迟幸脖颈仍旧挂着连接夹板绷带,身素净布衣,笑容得体,如天使般,眼中又隐隐含着几分忧伤,正好契合落魄公子形象。
“来?”柏云孤唇边噙着丝若有若无笑意,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楚臻说你伤得很重。”
“楚队夸张。”秦轩文不能久站,关节处传来钻心痛,被黑色军服包裹双腿正在轻轻颤栗,他用尽全力,才能端正地维持住身形,可背心已经被痛出冷汗浸湿。
二人皆是震。
“又不理人?”柏云孤笑笑,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秦轩文眼中。
他语气太过从容散漫,却带着几分上位者威严。
秦轩文当即摇头。
“小幸好心关心你。”柏云孤继续摆弄步枪,“你好歹应个声。”
可现在,仅是多看迟幸秒,他都想要呕吐。
但这里是柏先生私庄,怎样也轮不到他造次。
问候没有得到回应,迟幸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回头看柏云孤,对方根本没往这边瞧,只是闲适地组装着把自动步枪。
他莫名地打个寒战。
虽然已是最受柏云孤宠爱情人,他仍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位高深莫测“孤鹰”领袖。
“是吗?”柏云孤笑,语气让人抓不到缰,旋即不再看他,视线转向迟幸,“人到,你不是想探病吗?去吧。”
与军服严整秦轩文比,迟幸简直像个人畜无害小白兔,举止眼神话语无不单纯惹人怜。
他走到秦轩文面前,眼中已然有泪花,眼眶与鼻尖通红,哽咽道:“秦先生,你,你受伤。都怪……能看看你伤吗?”
秦轩文看着面前泪光闪闪美人,压抑在心底那股妒意又上来。
旁人都说迟幸生得美,他却越看越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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