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孤赤丨裸丨上身,两名针灸师正在施针。灯光下身体劲痩完美,不输“孤鹰”任何位雇佣兵。
他站在软榻边,轻轻唤声“柏先生”。
柏云孤微睁开眼,对他到来毫不意外。
施针已经接近尾声,针灸师在完成最后步后退出暖房。
柏云孤从软榻上起身,视线指向架子上浴袍。
他躺天,想活动活动筋骨,索性将白孔雀领出门去,在山庄里散步。
夜色下山庄十分宁静,清新空气里有股冷冽香气。
白孔雀性格傲然,瞧不起同类,倒是跟他跟得紧,人雀走着走着,就走到温泉池边。
这地方他有时会来,因为温泉水对养伤有定好处。
他停下脚步,从灯光与弥散熏香判断出,柏先生在里面。
白孔雀抖着尾羽,叫两声,脖子又伸过来,作势要啄。
“别啄,才痛个狠。”他走去浴室,打算先洗把脸,再喂白孔雀。
白孔雀跟着他,似乎并不急着吃豆子。
他看着镜子中满脸是水自己,轻轻叹口气。
“痛”这种话,竟然只能对只动物说。
过会儿,就能下来。”
“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杀人。”俞医生愁眉不展,“轩文,如果有天你出事,就是凶手。”
“您不能这说。”他咳两声,胸腔猛地震颤,“每个人都有权力选择自己人生,愿意,不后悔。”
俞医生沉默许久,只说:“你能说服你自己就好。”
应急治疗结束之后,他昏睡天,及至夜幕降临,才醒过来。
他连忙将浴袍取下来,为柏云孤披上。
这样默契几乎是与生俱来。
“昨夜晕倒?”柏云孤踱到沙发边,坐下。
他点点头,“柏先生,今天早上让您
白孔雀似乎也意识到什,转身欲走,还啄啄他手,兴许是想提醒他块儿离开。
但他已经挪不动步子。
若要让他特意去找柏先生,他多半不会。但散步偶遇,就难以装作不曾到过这里。
踟蹰片刻,他定下心神,向光芒中心走去。
而白孔雀跟两步,最终选择离开。
因为动物听不懂,不会可怜他,不会给予令他害怕、失望回应。
他几乎没有对柏先生说过痛,反正柏先生又不会心痛他。就像今天早上,他在离茶几几步远处摔倒,开水浇在手上,碎片扎进手心,柏先生也没有给予他个眼神。
反倒是单先生瞧他眼。
右手有伤,他将豆子倒在左手,白孔雀“咕”声,埋头啄起来。
捧豆子很快吃完,白孔雀想要开屏,但室内实在不易施展,抖开尾羽扫到桌上,将杯水打翻在地。
睁眼,看到居然是白孔雀。
“你怎来?”他坐起来,有些惊讶。这只白孔雀虽然通人性,但从来没有来过他房间,顶多因为讨食而跟着他在楼下客厅溜达。
白孔雀左右偏头,在他手背上狠狠啄。
他缩回手,想起今天整日都没有喂过白孔雀,而养病这段日子,这家伙每天都在他手心啄豆子吃,想必是受冷落,这才“降尊纡贵”,跑来看上眼。
站起时还是有些晕眩,他扶住墙壁,与白孔雀聊天,“昨天柏先生给你豆子,你怎不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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