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腔激荡,嗓音轻轻发颤,“而且永远不会背叛您!”
柏先生凝视他许久,站起来,近似安抚地揉揉他发顶。
过后想来,这场对话简直直率到可笑地步,难怪柏先生并未表态就离开。
柏先生肯定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蠢货。
他羞恼不已,恨不得挖个土坑,将自己埋进去。
他似懂非懂,“因为单先生并不绝望吗?”
柏先生摇摇头,“不,是因为他没有希望。”
这话他是彻底听不懂。
“许相楼绝望建立在希望之上,因为有难以企及希望,才会绝望。他当年依附,如今背叛,都是他那希望在作祟。”柏先生说着视线转,“小单是个没有希望人,就算想利用他,也利用不。不过这样也好,利用总会招致背叛,不相互利用关系,反倒走得更加长远。”
他听得云里雾里,却由此得到启发,想到旁事,“柏先生,您利用好。”
他点点头,犹豫会儿还是问道:“那单先生是您新合作伙伴吗?”
闻言,柏先生眼尾弯,眸中光影掠动,叫人捉摸不透。
他以为自己又多嘴,低下头,双手在被子里轻扯着衣角。
说不清是为什,他直很在意单於蜚。
大约是因为这个男人与柏先生有几分相似之处,眼神却比柏先生还冷;又或者是因为此人很得柏先生青睐,他潜意识里生出些许妒意。
落雀山庄。
“柏先生亲,这里。”秦轩文蹲在茶花园圃秋千边,摊开左手上放着豆子,右手在额头摸摸,唇边勾着丝笑。
这是他执行完任务,回到落雀山庄继续养伤第九日。
而这话,是他对白孔雀说第九次。
他本不是多话性子,更不爱向外人吐露心声,但到底年纪尚轻,偶尔也有年轻人沉不住气毛病,委屈与难过还能老老实实藏在心里,为数不多开心却很难完全藏住。
“嗯?”柏先生看向他,带着些许探寻表情。
“您利用好。”他说着激动起来,加上尚在病中,苍白脸颊轻微泛红。
柏先生伸出手,抚丨弄着他头发,“你……”
“有希望。”他恨不得将自己颗扑通跳动心捧出来,交到柏先生手中,“您就是希望,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柏先生温和地笑笑。
柏先生没有作答,不知在想什。
他等半分钟,解释道:“许相楼背叛您,以为您会让单先生接手许相楼军火生意。”
柏先生轻笑,“许相楼死前说话,你都听到吧?”
他微怔,“嗯,听到。”
“许相楼说,利用他绝望。”柏先生轻声慢语,“但小单……他没什可让利用。”
那日在返程游轮上,柏先生吻他,虽然很轻很短暂,并且只是吻在额头上,他也很高兴。
而且柏先生不止是吻他,还陪他待下午,零零碎碎与他聊好些话。
那简直是他梦寐以求。
“这次行动,是单先生帮们吗?”他问。
“直升机是从这艘游轮上起飞,蛙人也是从这里出发。”也许是心情不错,柏先生耐心与他解释:“小单是合法商人,由他出面,游轮出海时所需繁琐手续与检查都能省去,而且不易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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