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之后,他进入射击馆,可最先与他视线相交却
白孔雀滑稽叫声与傲然外形反差极大,他眼神温柔下来,摸摸白孔雀头。
白孔雀细长腿脚踮,叫个不停。
“柏先生找来,不知道有什事。”他安抚着白孔雀,“晚点再来看你,好吗?”
白孔雀显然不满意,叫得更加响亮,还尾羽抖,开起屏。
他却不能逗留太久,只好像哄小孩般说:“别闹,会儿给你豆子吃。”
“孤鹰”最锋利刀,从内到外,都应该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落雀山庄还是老样子,繁花盛开,鸟雀齐鸣。
现在正是年中气候最宜人季节,山庄里草木丰盛得如同人间仙境。
吕伯在停机坪前迎接,老绅士般和蔼笑道:“轩文来?柏先生和单先生在射击馆等你。”
他神色紧,“单先生?单於蜚也在?”
乘直升机赶往落雀山庄路上,秦轩文心脏跳得很快,呼吸也不怎顺畅,背脊上渗出片汗水。
他皱着眉头,将安全带调松些,双手习惯性地在腹部摩挲。
柏先生通知他去落雀山庄,却没说到底是什事。他有些紧张,毫无由来地觉得会发生什。可柏先生语气平常,不像有要紧事样子。
怀孕到现在,他明显察觉到自己变得容易胡思乱想,偶尔疑神疑鬼,逐渐失去对情绪把控力与准确而冷静判断力。俞医生倒也说过,这是孕期里正常反应,很多女性怀上孩子后也会这样,等孩子生下来就好,现在最好是学会自调节。
直升机降落之前,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打气。打算趁这次见面机会,将所谓“后遗症”告诉柏先生,请求柏先生原谅。
白孔雀在他手背上轻啄,算是同意,摇晃地跟着他向射击馆走去。
射击馆里传来冷厉枪声。动物对枪声都十分敏感,白孔雀也不例外,闻声止住脚步,不再紧紧跟随。
他回头看眼,并不意外,挥着手说:“小白快回去,会儿再来找你。”
白孔雀驻足片刻,像那次在温泉外样,转身飞入旁树林中。
他下意识低下头,将自己打量番——身上穿是队里派发作训T恤与迷彩长裤,腹部完全被遮住,看不出丝毫异常。
“是。”吕伯说:“柏先生邀请单先生来做客,他们昨天就到。”
他心中惴惴,立即前向射击馆。
白孔雀仿佛知道他要来似,早早在他必经之路上等候,兴奋地引颈高叫。
他额角挂着些许冷汗,心情并不明朗,但看到白孔雀刻,却陡然感到亲切与丝放松,遂停下脚步,蹲下丨身来,温和笑道:“小白,你来迎接吗?”
“啊!哦!”
也许柏先生不会轻易相信他说辞,甚至对他感到失望。可没有关系,俞医生和楚队会为他作证。
不过想到“坦白”之后就得暂时离开柏先生,他难受地深吸口气,感到怅然若失,眼睫渐渐濡湿。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受身体状况影响,他精神与心理也变得不稳定,易悲易喜,特别是在南锐事件之后,他好像泪腺也发达,动不动就有掉眼泪冲动。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
以前再怎委屈,他也能悄悄消化,不让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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