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害怕,死亡而已,不是早就做好准备吗?
死,就再也不会痛苦啊。
“呜——”他抬起手臂,慌忙擦眼泪,可是泪水从眼里源源不断地涌出,根本擦不掉。
他渐渐明白,自己其实不想死,再苦再痛,还是想
比起复仇,他更想过天不用害怕日子。
天就好。
他被关押半年。在牢狱里,他度过自己六岁生日。
转眼到寒冬,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他仍然穿着破旧单衣,缩在床板上瑟瑟发抖。
“哐当——”
他早就听得倦,不想再听。
从小到大,母亲都给他重复着个故事——
曾经有个叫做“脑髓”雇佣兵团,他父亲秦猛就是这个兵团里成员。
而在他出生这年,“脑髓”得罪另个雇佣兵团“风柏”,继而被追杀,“脑髓”领袖与精英惨死,他父亲也遇难。
“风柏”头目柏云寒是个残忍至极疯子,发毒誓要杀死所有与“脑髓”有关人,就连未成年孩子也不放过。
过去,母亲总是恐吓他,说千万不能被抓住,若是落到那些人手中,就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当他身在牢狱,才发现母亲错。
牢狱里有饭有水,还有床板,比过去住任何地方都好,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牢狱,竟然是他待过最“舒适”地方。
“叔叔”们被押出去,旦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
,竟是体会到种从未有过安心。
他母亲被打死。
他被捉住。
今后,终于不用再为“活着”而逃命。
路上横生事端,位“叔叔”企图夺枪,分秒间就被重狙爆头。
牢狱门锁被粗,bao地打开,高大人影立在他面前,拎着他几乎折就断胳膊,将他扯起来。
他猜,自己也许要像那些“叔叔”们样被处决。
身穿军服男人拖着他向牢狱外走去,他心跳骤快,突然哭起来。
好奇怪啊。
他想,为什要哭呢?
“轩文,你要好好长大,给你父亲报仇。”
这是他每天睡觉前,都会听到话。
他从不知道,别小孩听着入睡都是童话。
可大概是没有亲身经历过那场屠杀,无论母亲怎向他诉说仇恨,他都没有太强烈感觉。
那些恨啊、怨啊,就像与他隔着厚重水面。
外面偶尔响起枪声。
他猜,他们是被处决。
自己也会有这天。
不过他并不害怕,能在死亡前过上这样段安稳日子,他已经很满足。
最后个“叔叔”被押出去之前,狠狠地瞪着他,像他母亲样咬牙切齿地交待:“轩文,不要忘记仇恨!如果你能活下来,定要记得,杀所有姓柏!是他们将们赶尽杀绝!”
那是重狙,当他长大之后,才知道重狙威力有多大——足以摧毁六百米开外重型运输卡车。
“叔叔”头颅在离他不远处整个炸开,脖颈之上空空如也,他被震得耳鸣,条件反射地闭上双眼,感到腥臭与黏稠扑面而来。
是“叔叔”血与脑浆与碎肉铺洒在他脸上。
那些黏腻东西让他几乎睁不开眼。
此后,还活着“叔叔”们不敢再反抗。他与他们起,被丢入暗无天日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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