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善与人，尤其是与女人交流，尴尬地道
谢，接过果盘。
好在柳娜没有与他继续聊天
意思，笑笑就走。
门合上之后，他盯着果盘出几秒神，然后叉起
块猕猴桃，放入口中。
果酸令他顿时皱眉。
而接受别人好意陌生感让他起层鸡皮疙瘩。
他总是穿大号西装来上班，大约是个体特殊，他肚子并不像怀孕六个月女性那样鼓胀，只要小心地遮盖好，公司上下就无人会往“怀孕”方向想。
他相当谨慎，只有在这间没有监控摄像头办公室里，才会放松下来，偶尔学学孕妇样子，将肚子往前挺挺。
“小雀。”他低下头，手掌隔着布料贴在小腹上，“你要乖乖成长，爸爸保证不让你再受到伤害。”
亲情使然，他每天都会和小雀说几句话。小雀无法回应他，他摩挲着肚子，仍能感到丝安慰。
这个孩子已经成为他精神上慰丨藉。
空间是他不久前得到“助理办公室”，与单於蜚办公室只隔着面墙。
惯常拿枪拿刀手如今拿起笔，穿在身上不再是作战服作训服，而是规整西装，起初他并不适应，可拜当年改造所赐，他也许算不上聪明，但记忆力却非同般，单於蜚交予他文件，有他并不能立即理解，却几乎能够过目不忘。
不过怀孕对他大脑造成些影响，他太容易困倦，时不时趴在桌上打瞌睡，有次甚至压断眼镜支脚。
那是副平光眼镜，塑料框架。
其实他更想要副金丝边眼镜——类似柏先生时常戴那种，购买时却临阵退缩，选塑料框架。
这样生活，他不习惯，但内心也不怎
抗拒。
以前，他认知里只有柏先生、队友、保护目标、刺杀目标，生活残酷而单。而现在，身边下子涌出许多“陌生人”。这些“陌生人”笑着议论他，夸他模样俊俏，又悄悄笑他不爱运动长出肚腩，到饭点嬉闹着邀请他同行，买奶茶和甜点时常给他捎份，他不爱去休息间拿水果，柳娜就亲自给他送份……
他揉揉额角
时值午后，正是困乏时候，他打个哈欠，正要回到座位上小憩，就听门外传来阵响动。
是非常细微响动，可在捕捉到刻，他陡然紧张起来，连忙将西装扣好，等待着也许会响起敲门声。
果然，五秒之后，总经理办柳娜端着水果出现在门口。
“小秦，你老待在办公室，从不出来跟
们玩儿。这是今天水果，你尝尝。”
柳娜三十来岁，说不上漂亮，但做事干练利索，在公司里人缘很好。
戴眼镜是为模仿柏先生。他妄想症状在加重，家中那件衬衣已经难以满足他。像柏先生样戴上眼镜，喧嚣情绪才会安静些。
那日，单於蜚解释并不能完全说服他，可他没有别选择，也没有多余心力去思考，保住小雀才是现在最重要事。
他隐隐有种感觉——单於蜚其实知道他身为男人，却怀孩子。
午后正是疲乏之时，他站起身来，伸个懒腰，双手撑在腰上，放松地在落地窗边走来走去。
这阵子其实比独自待在住处那段时间好过，工作帮他转移部分注意力，唯麻烦是怎遮住越来越明显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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