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力果然松,他惨淡叹,身子下顷,像是要跌进万丈深渊。
下瞬,却被熟悉臂膀接住,然后被按向熟悉胸膛。
他感到背脊正在被抚摸,手掌温度从他后颈路烫到腰椎。
他听见柏先生温柔地哄:“没事。在,别怕。”
“那是怎样?”柏先生淡淡地问。
痛苦冲击着他神经,眼泪将他视线剪成碎片。
像是最后口气都被抽走,他轻轻哽咽,轻轻诉说:“他说您把赶走,您不要。”
声音越来越轻,像旭日初升前霜露,像即将落入手心雪花,分秒间就将消逝无踪。
这话像是从灵魂里挤出,没有斤两,也许只有近在咫尺柏先生听到,也许连柏先生都没有听到。
之下,他真无法忍耐。
恶人正在放声大哭,而他哭不出声,只余下安静淌出泪,与不知所措眼神。
他想说,柏先生,您原谅,不是故意。
可他说不出口。
柏先生手指更加用力,加上个向后力道。
他胸膛震颤停下来,像是心脏停止跳动。
按在头上手太有力,他挣脱不,但他知道,柏先生不久就会将他放开。
到那时候,他就将跌落在地。
“他说您不要。”
他笑着低喃,眼中闪烁着泪,“您不要。”
他不得不扬起面,抿着唇颤而又颤。
“躲什?”柏先生又问。
“……犯错。”他终于开口,眼睛似要淌出血来,“柏先生,不是故意……”
“他是!”努兰撕心裂肺地吼道:“他将按在油锅里!他掐脖子!他想杀死!”
“不是,不是这样……”他脸上没有血色,苍白将血迹衬托得更加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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