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单单只是恐惧被贺朗亲自动手揍，更多
大概还是恐惧，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不堪模样。
杨卷不安地抬手撑住墙面，想要往前挪动。
察觉到他小动作，周南寻将他推回角落里，抬手揪住他衣领往上提，"往哪跑呢？上午记
考试作弊时候，不是还很神气吗？"
能感觉到他近
饶是这样，他也依旧抿紧
嘴唇，
声不吭地望着对方，努力让自己不要在周南寻面前露怯。
周南寻拽紧他手腕，转身大幅度地将他往黑漆漆旧澡堂里拖，剩下那两三人寸步不离地堵在他身后。
拖他进入进澡堂后，周南寻捏着杨卷手将人往墙边甩。杨卷脸冷不防地重重磕在墙面瓷砖上，视线剧烈地晃动瞬，再落入浑浊黑暗里时，就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无法再准确地分辨出周南寻所在位置。
周南寻没急着动手，转头和身边人说话："你让人去叫吗？"
那人回答："去。"
离开，反而慢下脚步回头，留给他个轻蔑眼神。
很明显是故意为之。
杨卷没有再去打饭，清扫完垃圾以后，眉头紧蹙地从侧门离开食堂。路上思来想去，自己最近得罪人，大概也只有上午在考场作弊，被自己发现周南寻。
他走食堂侧门外那条路去后街买饭，这时候时间已经临近七点，天色也慢慢暗下来。这条路恰好从废弃旧澡堂前延伸而过，杨卷边慢吞吞地走，边低头在微信列表翻找自己本科辅导员。
经过澡堂门口时，脑海中冷不丁地浮现起两个月前那天，自己在澡堂后对贺朗摊牌光景，杨卷心中又难受起来，忍不住停下脚步，怅然若失地朝黑洞洞澡堂内看两眼——
周南寻久等不耐，"怎
叫这久还没来？"
对方言语间带着浓浓讨好意味："去大概有十分钟，应该马上就能来。"
杨卷贴着灰尘满布墙没有动，同时不解地在心中想，除周南寻，自己还得罪谁。
记忆顺着时间线往前滚动，最后戏剧而又无可奈何地停在有关贺朗节点上。排在周南寻前面人里，他得罪人也只有贺朗。
他贴着瓷砖后背僵僵，眉眼以肉眼可见速度狼狈下来，大脑短暂地陷入空白中，最初紧张和慌乱甚至逐渐开始演变为在沉默中发酵漫延惧意。
周南寻就是这时候带人围上来。
他身后大约跟两三人，直接上前将他团团围住。周南寻扫眼他手中亮着手机，伸手夺过来，低头往屏幕上看，继而力道很重地掐住他手腕，阴恻恻地咬字道："还想找们辅导员告状？你也不想想，事辅导员敢不敢管。"
杨卷心中还算镇定，并且尝试着去挣脱。发觉对方落在自己手腕上力道纹丝不动后，他又悄悄用余光观察四周环境。
他们站位置恰好在两盏路灯中间，几乎被笼罩在灯外阴影里。路边安静得能听到远处后街隐约传来喧嚣热闹，偶尔有两个人形单影只地路过，也只埋着头快步往前走，不敢过来多管闲事。
杨卷心中霎时咯噔下，知道周南寻带人来这架势，是打算对自己做什，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这样念头堪堪浮现，他心底就开始漫上紧张和慌乱情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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