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死亡时间是7月2日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邢牧说:“药理毒理检验现在虽然还没有出结果,但在他胃内容物里发现酒精与安眠药成分。”
方远航站起来,身子前倾,“这就是说……”
“凶手向被害人下过药,在被害
“死者患有脂肪肝和心血管上疾病,致死原因是颈椎折断。他颈部共被击打十二次,伤痕分布凌乱,且力道不均匀。”邢牧用红外笔在细节照片上画圈,“从生活反应上看,凶手在被害人死去之后,还击打过至少次。”
明恕坐在离投影布最远位置,“能判断凶器是什吗?”
“能。”邢牧背部躬,快速作画,“凶器有棱,是个三角柱体,单面1.3厘米,硬度较高,应该是钢材。”
易飞伸出拇指与食指,在眼前略比,“单面1.3厘米,那整体大概就是这粗。”
“比想象中细啊。”肖满是痕检科负责人,年纪不大,但已经协助明恕和易飞侦破过多起疑案,“通常用钝器杀人情况,凶器不会这细。越细打击难度就越高,如果不能下子制服对方,很可能招来反击。凶手为什不找根更粗更容易操作钢材?”
案组组长时,邢牧时常以“你大哥”“你爸爸”“你大爷”自居,动不动就逗他几句,得什好也都记着分他半;挑食嫌食堂饭菜不好吃,便常勾着他肩,请他道上馆子。
重案组谁都看得出来,邢牧疼明恕疼得跟亲弟弟似。
可上任组长梁棹升职后,明恕接替梁棹位置,成为重案组成立之后最年轻组长。邢牧态度登时就变,逗是不敢逗,饭也不请,交流变得越发客套,老是将“领导好,领导辛苦”挂在嘴边。
明恕知道他就是怕领导性子,天生和上司打不到块儿去,学术专研得好,为人单纯,甚至有几分幼稚,以前面对梁棹也是这副德行,所以也不至于与他计较。不过“抱歉”之类话听久,不免觉得烦。
“你来看看。”明恕将未用过手套和口罩抛过去,“死者应该是死于颈部遭受重创。徒手、器物都可能造成这种损伤。但这两种手段指向嫌疑人却完全不样。”
“时找不到?”方远航道。
“不像激情作案。”明恕若有所思,“凶手应当已经做充足准备。”
易飞回头,隐有不解,“那为什……”
“也许对凶手来说,这样凶器才是最称手。”明恕看向邢牧,没有往下解释,“邢哥,你继续说。”
被上司叫句“哥”,邢牧愣下,面部温度直线飙升,所幸小会议室关着大半灯,而他正好站在黑暗里,只有投影仪冷光打在他脸上,没人能看出他脸色正由白转红。
邢牧点头,查看尸体后立即给出精准答复,“死者颈椎遭受钝器打击,且不止次,具体击打情况需要进行解剖才能辨明。”
“做个药理毒理检测。”明恕踱出几步,转身,“看看死者有没有被下过毒。”
刑侦局,凌晨。
首轮解剖已经完成,而药理毒理检测及DNA比对尚在进行。邢牧拿着尸检报告匆匆赶到,眼中虽然疲惫,却透着缕光。
明恕叫上易飞、肖满、周愿等主要成员,在五楼小会议室开案情梳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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