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让
洗个澡吧。”李红梅站起来，拉开
扇木板，“洗完澡，就跟你们走。有体臭，谁都忍受不
，你们也忍受不
。”
刑侦局，重案组。
经检验，直柄刀上血迹来自三名受
她声音很难听，即便是正常音量，也显得刺耳。
方远航下子就想到农村扯着嗓子骂街女人。
明恕问：“是你杀509三人？”
李红梅不回答，却慢慢弯下腰，手在床下探探，拖出来个破旧纸箱子。
“小心！”易飞喝道。
正是李红梅。
李红梅坐在仅铺层草席床板上，浅黄色T恤，七分牛仔裤，脚上是双劣质“洞洞鞋”。
证件照上她双目无光，面部线条僵硬丑陋。而真人比证件照更加难看——小眼睛，塌鼻子，翻鼻孔，厚嘴唇，宽脸盘，大脑门，脸颊与额头都有痤疮，稀疏头发在脑后挽个松弛马尾。
人是视觉动物，喜美厌丑。可想而知，李红梅长相很可能让她在童年时代就遭受歧视与排挤。而这种被边缘化境遇直如噩梦般跟随她。
看见警察，李红梅既不惊讶，也不害怕，视线虚虚地在每个人脸上走过，最后定格在指向自己那把手枪上。
宿舍内部没有监控，但校园里露天区域却有多处高清摄像头。技侦组队员很快调出监控，视频显示，凌晨2点31分，李红梅手持直柄刀，出现在距离东九栋最近食堂，之后沿着东区大道离开校园。
她最后次被摄像头捕捉，是在冬邺外国语学院东门外“老同学客栈”。
易飞亮明证件。前台接待是个中年妇女，从未见过这
多警察，吓得赶紧关掉电脑里正在播放肥皂剧，立即将众人带去3楼客房。
这家旅馆环境糟糕，低档招待所级别，墙壁斑驳，栏杆全是黑锈，为赶时髦，才将名字改为客栈，是附近收费最低旅馆，50块钱间房。
接待哆哆嗦嗦开门，“你们要找人，就，就住在里面。只是开旅馆，不知道她是干什啊。”
明恕并未避开，在看清纸箱子里东西时，眉间狠狠皱。
那是把满是血迹直柄刀！
“是。”李红梅将刀拿出来，这才说：“闻静静她们三人都是杀，因为她们都该死！”
她们都该死。
509寝室墙上赫然写着，正是这句话。
明恕缓慢将枪放下，余光瞥见床尾塑料绳上晾着衣物。
那上面，似乎还能看见没能洗掉血迹。
李红梅就是穿着这身衣裤作案。
易飞已经走过去，将半湿T恤与直筒牛仔裤取下来，放进大号物证袋里。
“你们是来抓吗？”李红梅开口，短短句就夹着语调滑稽方言。
面对女大学生，重案刑警们实在不愿持枪以对，但509惨状又不断提醒他们，门之隔也许是名丧心病狂杀人魔。
门向内打开，生锈转轮发出吱呀声令人头皮发麻。
不少恐怖片使用，正是这种音效。
屋内只有扇狭窄通气窗户，玻璃上全是积攒不知多少年厚重污渍，光几乎透不进来，唯盏顶灯关着，阴暗与霉味像具有实质般，层层叠叠向刑警们扑来。
明恕手中枪，正隔着两米远，对着个年轻女人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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